宜妃不敢:“他一定不肯见我了。”
荣妃看向德妃,姐妹俩彼此会意,德妃便故意道:“还以为咱们姐妹里,皇上是最疼你的,荣姐姐这儿过得去的事,到翊坤宫反而不成?”
宜妃的性子,被这话一激,立刻就来了脾气,起身道:“你们等着,我一定体体面面把这事儿料理周全,不就是小孩子打架吗,你们的孩子家里就太平了?”
撂下这话,倒也不走,往荣妃的妆台前坐下,毫不客气地说:“荣姐姐,要你的奴才给我打热水来洗脸。”
德妃与荣妃都无奈地笑了,好歹劝住了宜妃不去奉先殿大吵大闹,也算她们的功劳一件。
这件事,本是毓溪给太子妃出的主意,因此消息传到家中,她也不惊讶,倒是弘晖借着手疼,这些日子都躲懒不肯写字,闹得她头疼。
伤的分明是左手,不耽误右手握笔,可他一拿笔就喊疼,哼哼唧唧撒娇,一回两回,毓溪还顺着他,今日都和姐姐抢上玩具了,但一到书房又躲懒,垮着脸喊疼不愿拿笔。毓溪没再纵容儿子,但不打骂,只要他把今日的习字写完,就能走出书房,弘晖见撒娇不管用,就扯开嗓子哭,可哭了半天,额娘坐在一旁动也不动。
母子二人僵持了大半个时辰,弘晖终于乖乖拿起笔写字,不再啜泣装可怜,认认真真地一笔一划照着先生教导的写,总算有了几分念书上学的模样。
毓溪静静地看着,儿子眉目更像她,生得好看,但专注时的神情,又像极了他阿玛。
弘晖很聪明,背书的记性极好,这么点儿大已经能说许多话,额娘说比他阿玛和小叔叔们那会子还机灵。
可儿子也有许多许多的毛病,他并不爱念书,没有耐性做细致的事,也不能完全理解该多谦让姐姐的道理,十分率性霸道,想要什么就一定去争去抢。
毓溪常常反省,是不是她太过溺爱,没将儿子教养好,可长辈们都说,弘晖是极好的孩子,什么也不缺,更是人人都夸赞她,那么年轻,却那么会养孩子。
心里正想着,门外有人影闪动,毓溪抬眼看,见是念佟在张望。
时下春寒尚冷,怎么舍得闺女在门外挨冻,便起身迎出来,把要跑开的姑娘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