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群喉头滚动,想要别开视线,后背却重重抵在身后的檀木书架上,指节死死抠住书架边缘,连木纹都在掌心留下深痕。赵新兰的眼神里,有质问、有失望,更藏着旁人看不懂的关切。她眼角微微泛红,像是被烛火熏的,又像是隐忍的情绪在眼底翻涌。那双曾经笑意盈盈的眸子,此刻如寒潭般深邃,倒映着李星群躲闪的神情。他不自觉地咬了咬下唇,这是他自小紧张时的习惯,暴露出内心的矛盾与挣扎。
“你看着我的眼睛。” 赵新兰突然抬手,指尖几乎要触到他的面庞,却在半空中顿住,手腕上的银铃随着动作轻响。她猛地转身,裙摆扫翻一旁矮凳上的茶盏,瓷片碎裂声中,她叉腰而立,柳眉倒竖:“五台县于你而言,是心血,是责任,我懂。” 她的声音有些发颤,却依旧强势,“可你别忘了,京兆伊府的百姓同样在等救援,陛下的旨意也不容违背。你若因私废公……” 话未说完,她猛地别过头去,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脚尖一下下踢着地上的瓷片,显示出她内心的烦躁与恨铁不成钢。
李助站在一旁,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握紧又松开手中的兵书,泛黄的书页在指缝间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他垂眸盯着地面,偶尔转动腰间玉佩 —— 那是师门传承之物,每当思考时他便会不自觉摩挲。见两人僵持不下,他轻咳一声,上前半步,微微躬身道:“公主殿下所言极是,只是……” 说话时,他始终保持着谦逊的姿态,却又不卑不亢,尽显沉稳老辣。他抬眸,目光如炬,在赵新兰和李星群之间来回游走,那眼神里既有对局势的洞察,又有对眼前僵局的无奈,试图以这一目光安抚两人,让理智重回这剑拔弩张的氛围。
赵新兰被李助这一眼看得稍微冷静了些,她深吸一口气,再次转身面向李星群,眼神里的怒火稍稍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