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未时,拓跋虔接到禀报,说燕国大军派使者前来,欲求见拓跋虔,呈交慕容垂的亲笔信,使者就在南门之外。
拓跋虔当即下令,允许燕国使者进城。
不久后,一名弱不禁风的瘦削男子被一群亲卫押着进了军衙大堂。那使者躬身向端坐上首的拓跋虔行礼,口中大声说话。
“本人杨舍,奉我大燕皇帝之命,前来下达战书。请问,座上可是平城守将陈留公拓跋虔么?”
拓跋虔一愣,旋即哈哈大笑道:“慕容垂给我下战书?哈哈哈。问一句,当真是慕容垂领军前来么?”
那使者朗声道:“不错,此番我大燕皇帝御驾亲征而来。”
拓跋虔呵呵笑道:“看来你们燕国无人了。慕容垂垂垂老矣,尚要亲自领军出征,可见你们燕国上下,全都是废物。下什么战书?你们兵马已到,直接来攻便是,我们等着你们呢。”
杨舍沉声道:“我大燕皇帝向来礼数备至。大战之前,自然遣使前来,仁至义尽。尔等悖德失礼之人,岂能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拓跋虔怒道:“伶牙俐齿之徒,信不信本王将你舌头割了,眼睛挖了。”
杨舍冷笑道:“小使既奉命而来,便没打算活着回去。就知道你们这些人根本不懂两军交战之礼。不过,在杀我之前,容我宣读战书。陈留公当不至于连战书都不敢听吧。”
拓跋虔厉声喝道:“休得呱噪,速速宣读。我倒要听听慕容垂说些什么。”
杨舍伸手入怀,取出战书展开,高声诵读起来。
“书告拓跋虔将军:山河倾裂,天命昭昭。昔我慕容氏定鼎中原,拓疆辽东,铁骑所指,无不披靡。尔拓跋部本出漠北,苟附鲜卑之盟,受我先祖庇荫,方得栖身代北。今尔辈背信弃义,僭称王旗,裂土自雄,岂非负薪救火,自取焚身耶?”
“今孤提雄师十万,北渡桑干,兵临城下。旌旗蔽日,甲光射斗牛。平城弹丸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