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士目光灼灼,笃定地道:“人选嘛,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张适之心中好笑:这谢大公子倒是装得挺像,本来自己就想借机掌权,这会儿倒故弄玄虚,不就是想让李祭酒将你大名说了出来嘛!忒不知羞了些。
李祭酒赶忙拱手道:“大公子本来就是谢老总帅骨血,为人豪侠仗义,做这副帅再恰当不过啦!”
那谢大公子仰天大笑,良久才止,忽然道:“非也非也!我若想做副帅,步青老弟当年就让给我了,又何必等到今日?!”
这话一出,倒是大大出乎两人的意料。
谢大公子似乎早已料到二人吃惊的模样,便拍手笑道:“罢了,罢了!我就不卖关子了。我以为,副帅合适人选,当为——”说着,径自指向了李祭酒。
饶是李祭酒久经江湖,却也没料到一贯富贵公子模样的谢碎叶竟会这样说。他赶忙摆手道:“大公子说笑了!我只不过是个老朽,久疏战阵,早已在将养老骨头了,哪里担得了如此重任?!此事万万不可。”
张适之却心中一动,暗想:这谢碎叶原来也计谋过人,他口称推举李祭酒,一则可以好意拉拢,二则自己显示了不慕名利的胸襟。三则么,李祭酒拒绝了,那他便就势另推他人,反倒堵住了李祭酒的嘴。倘若头号智囊点头同意,于公于私,胜屠万里也不好反对。哈哈,好一个以退为进的计策!
谢碎叶却分外热切地道:“老祭酒千万不要推辞。家父在时,你便鞍前马后追随,立下了无数功劳。家父时常叮嘱我说,祭酒古道热肠,足智多谋,兴盛咱们守捉人,要多多依仗李祭酒呐!眼下情势危急,您老人家不出马,怎好安定会众,力敌群雄?”
李祭酒闻言,眼中似乎泛起泪花,依旧连连摆手道:“谢老总帅对我恩重如山,如今想起来,桩桩件件依旧历历在目。大公子,您的好意我心领了,这副帅之位还请您另觅他人。”
张适之一听,心道:老祭酒啊老祭酒!这下你也算是着了谢大公子的道了,他就等这句话呢!
谢碎叶面色却是一沉,良久方道:“唉,老祭酒,守捉人的基业十分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