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知乐一身素色衣裳翻身下马。
牵着玉骢一步一个脚印往那株断崖上的桃树走去。
因着前几个月的地动以及水患,原先险峻的断崖发生了滑坡,在洪水的冲刷之下,滑坡的山土泥石竟也堆了一条可供牛车经过的小道,让项知乐牵马而过也绰绰有余。
此时正值盛夏,春季的桃花早已变成了郁郁葱葱的桃叶。
连往来行人也寥寥无几。
时不时有几个路过的人,看到这名面容憔悴的貌美女子牵着一匹威风凛凛却长着墨绿色鬃毛的白马,都没由来停下了脚步多看几眼。
断崖之下。
项知乐远远就看到了长在峭壁之上,枝繁叶茂的桃树,古井无波的眼神慢慢有了微光——
“君诺,闭眼许愿啊,不闭眼不灵验的。”
“我不”
“闭嘴,闭眼,许愿。”
“我”
“言!君!诺!”
“君诺,我的轻功不行,你去把同心结挂在上面可以吗?”
“君诺好厉害。”
“你才发现?”
过往一切犹如昨日,如今早已物是人非。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静静凝望峭壁上的桃树许久以后,她才轻声向枝繁叶茂的桃树吐出了两个字,“等我。”
等我把言诀抚养成人
裹着热气、混杂着桃树香气的微风缓缓吹过,带起了她鬓边的银丝,风干了她脸颊的泪痕。
项知乐横臂一拭,整个人气势一凛,浑身气质陡然一变,重新翻身上了马。
峭壁之上,桃叶纷纷扬扬的落下,似乎在对她做无声的道别,又似是对她做无声的鼓励。
断崖边上,她跟玉骢的身影逐渐在漫天飞舞的桃叶之中渐行渐远。
回程之时,在一处歇脚的茶寮,项知乐就一直感觉到身后的人不对劲。
她以眼角余光扫向身后那几个身穿农民短打的男人。
农民打扮却一身干爽,坐着喝茶却处处透着对蛀满虫洞桌子的嫌弃,目光还时不时扫向她
这些人,不对劲。
得出结论,她起身就要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