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再争辩,也知道反抗的下场,“你看着办吧,阿隐的药,如约给我便是。”
大抵这一户是真的不介意外头的流言蜚语吧,在姨母的安排下,纳采,纳吉,纳征一套礼仪很快完成。
好在阿隐的身体逐渐恢复过来,他也认命了,
只要她好,他怎样都可以。
至于旁的,便只当他薄情负了她,来日入婆娑地狱,他再用他的一生来赎罪。
他就这样认命的任由姨母摆布,直到一天这户姑娘也退了婚,姨母彻底怒了。
也是到了那个时候他才知道,接二连三的退婚竟全是阿隐的手笔。
“如今是她自己不顾死活,既如此,便休怪我心狠!”
他整个人跪俯在姨母脚下,“我会叫她放手,求姨母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和她撇清关系,叫她放手……”
可姨母这次是真的怒了,
“早知她是这等妖孽,又何必心慈手软。”
说着,她阴狠目光一瞥:“孟家长媳思念亡夫成疾,悲痛难忍,如今,已以身殉节——”
一时间,孟廷希只觉肝胆俱寒,彷徨间,他握起桌案上的茶碗猛地一磕,然后抵上自己脖颈:
“我说过,她死我死!”
他用自己的性命保住阿隐,阿隐却告诉他:
“离经叛道也好,罔顾礼法也罢,我从不在意名分结果,也不惧天打雷劈。
但叫我亲眼见你娶了别人,我宁愿死。”
孟廷希心里痛得几近肠断,
她甘愿死,他又何尝不是。
在那一刻,他想不顾一切的和阿隐在一起,便是死,便是死无全尸,受尽唾骂,他也甘之如饴,
可转头间瞥见躲在暗处监视的眼睛,他又不得不清醒过来。
他想拉着阿隐冲出这个写满礼法却尽是禁锢的地方,可理智告诉他,他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