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被丢弃的恐慌,陌生环境带来的不适应,如同潮水一般,紧紧将他包裹。
一直到上车,易钰都是手脚冰凉。
至于为什么坐火车不坐飞机,也是同样的原因——当年易女士跟易先生就是坐飞机带着他去的云南。
顾铮反正没什么所谓,也没有易钰这个臭毛病,坐什么都无所谓。
“睡一会儿吧。”顾铮买的软卧票,他也差不多能够猜到易钰出发前一晚肯定不怎么能睡得安稳。
“好。”易钰第一次坐火车,看什么都新鲜,刚刚闭上眼睛,又突然睁开了,一脸没见过世面的模样,“顾铮,这个床还挺软诶。”
“嗯。”
“顾铮,你从北京来这里也睡的这么软的床吗?”
“我坐飞机来的。”
“哦。”顾铮的床位在他对面,易钰睁着眼睛盯着顾铮瞧,呆呆地道,“真正上车了,我感觉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
“对啊,没什么特别的。”
“但是……”
“但是什么?”易钰后面的话说得太含糊,顾铮没听得清,这个时候他总是非常有耐心的,“说得什么?”
“没什么。”易钰打了个哈欠,乖乖地闭上了眼睛,“晚……啊不是,早安,我先睡一觉,铮哥你做题,争取进集训队……什么争取……一定进集训队……”
但是那是跟你出来啊,如果跟我一起来参加比赛的是许煦又或者是别的什么人,他仍旧会带着未知的恐惧,惴惴不安一直到比赛结束回学校。
因为是顾铮,所以他才突然有了安全感。
但是他没有仔细想为什么是顾铮就会有安全感,太困了。
他也不愿意去想。
好想有一个未知的想法将要破土而出,但是易钰却又感觉到,一旦他想通了,那么,很多东西就会不一样了,很多他苦心建立的,就会崩塌。
“傻瓜,我进集训队了你就没有同桌了……别人就会是你的同桌了。”
不知过了多久,半梦半醒之间,易钰好像听到了顾铮在说话,像是在做梦,又不太像。
易钰迷迷糊糊地想,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