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奶冻时,碰到白橘的手,一向温热的指尖此刻发凉,她只穿了单薄的寝衣,罩了件外衣,姜迎欢内心不免软了一分。
“手这么凉?”
“不碍事的,娘娘,不冷。”白橘立马搓搓手,露出乖巧的笑容。
姜迎欢摸了摸柔软的猫毛,又看向白橘,“你给我按按太阳穴吧,你的按摩力道最好。”
“好。”
“你上来吧。”白橘正准备跪坐在床沿边,被姜迎欢打断。
白橘微怔,很快反应过来,爬上床去。
打枝见了,未敢出言阻止,姜迎欢性子一向凉薄,就是在身边侍奉多年的人也时常战战兢兢。打枝能看得出,太后对白橘有些不一样,更容易亲近些。她想着这样也好,太后娘娘这心里啊,太空了,其实姜迎欢很孤独。
依旧是枕在白橘腿上,姜迎欢闭着眼睛,头部那种尖锐的疼痛慢慢少了些。
令她讨厌的药香也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橘子甘香,不是第一次闻到了,姜迎欢知道这是白橘身上的。
“你身上怎么会有橘子的甘香?”
“奴婢也不知,许是娘娘闻错了。”
“不会错,就是你身上的,很好闻,比药味好,本宫最讨厌的就是熏药味。”
“不用药的话,娘娘的头疼治不好呢。”
“头疼不是病。”姜迎欢难得愿意与白橘多聊。“两年,本宫服侍先帝两年,终日用药,药味都快闻吐了。闻够了,自是再也不想闻。”
提到先帝,白橘不知道该怎么答,只能沉默。
先帝人生最后几年,病得很重,因此他的寝宫中永远都弥漫着药味。
初嫁进宫的姜迎欢怎么说都只是个花季少女,所以她在见到那位帝王兼丈夫时是惶恐的。离家前父亲安慰过她,说陛下年轻时英明神武,英俊非凡,可再英俊他也老了。
第一眼见到自己的丈夫时,姜迎欢被吓到了,他被病痛折磨得很瘦,又透着威压,像个披着人皮的骷髅。后来那座寝宫,那充满药味的屋子成了姜迎欢最深的噩梦。
姜迎欢睁开眼睛。“你今晚就留在这里,你身上的香味比安神香能让我安神得多。”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