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的门紧闭着,除了外面闷闷的风雨声,就是刨木的声音。
蜡烛被固定在了柴房门口的墙角,离干稻草比较远,不会轻易烧着。
墙边堆了不少长条木板,都是杨二虎得空时打磨的,打磨的时候未曾想会用来做什么,现在做床板也是合适得很。
杨二虎把边边角角的细茬子刮了一层又一层,免得不小心扎到手,木片子和屑子飘了一地。
截板子,钉板子,锤床腿,一点儿不觉累。
柴房里叮叮咚咚了半天,待到傍晚时,一张结实的木板床终于做好了。
他估摸着姑娘的个头,好像是在他肩头以下的位置,床板立起来跟自己的身量差不多,对那姑娘来说,应该刚刚好。
晚饭,杨二虎做的是肉丝汤面,陈狗子又饱足了一顿。
这是什么大户人家啊?一天居然能吃到两次肉!
要是能一直吃他做的饭就好了,陈狗子真真遗憾自己不是姑娘家。
入了夜,杨二虎把卧房里的床挪了出来,又把新做的床放到了里头。
“姑娘,你睡里头,我睡到堂屋里。”
“你睡前把门关好,也能安心。”
陈狗子愣了,他一个外来者占了主人的睡觉的地方,主人却睡在外头,这像什么样子?
他不过是去了一趟茅房,杨二虎一个人就把床弄好了,他拦都来不及拦。
看着杨二虎翻着被褥往床板上铺,那褥子上的布料平整的很,无一丝褶皱,一看就是新的,陈狗子站在卧房门口,有些受宠若惊。
“二虎哥哥,我怎么能睡你的屋子?我看柴房就挺好的。”
“那怎么行?柴房里都是木屑子,我在里头都觉得呛,住不得人。”
杨二虎也不看他,只顾着铺被褥,铺了三层才罢手,陈狗子光是看着就觉得暖和得很。
收拾完里屋自己要用的东西,杨二虎才到了堂屋里,他之所以睡到堂屋,是为了叫这姑娘安心,若是自己睡到里屋,出出进进的肯定会扰人,也不方便。
弄完这些,杨二虎又从灶房里端了一盆热水过来,“洗洗脚再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