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天渐渐阴沉,好像要下雨的样子,陈狗子踹了一脚主屋的房门,就这破房子,也不知道经不经得起一阵寒雨。
他在心里念叨着,刚踢开房门,只听哐哧一声。
门没坏,窗户掉了。
那窗子是木板做的,用泥巴糊在墙上的,本就不太结实,现在窗子没了,风可劲儿地往屋里灌。
陈狗子傻了,主屋没法住了。
这可是家里最好的住处啊,他本是住在旁边小屋的,自从家里只剩他一个人,他就搬到了主屋。
旁边的屋子长时间没清扫,灰尘满室,墙角都是蛛网,还幽暗得厉害,不好住人。
柴房虽能凑合凑合着住,可陈老爹就是在那儿合眼的,他平常拿些木柴都趁着大晌午,天一黑,他连靠近都觉得瘆得慌,更别提夜里住在里头了。
他不会修房子啊,总不能围着灶台睡吧?
这生活也太凄苦了,没爹也没娘,破了房子坏了窗,陈狗子的心比秋风还凉。
他扶额长叹,眼下,只有一个办法了。
那个人应该会帮他的。
山脚下住了一个年轻人,这些天是村头老妇口上常提到的,他听过几耳朵。
听说叫杨二虎,年纪刚过二旬。
听说是从战场上回来的,上个月卸甲归田了。
听说他心地善良,常给村里人帮忙。
陈狗子烧了壶热水,细细地擦了脸和手,又换了身娇娘撇弃的旧衣裳。
他虽有十六七岁,但体格比同龄男儿瘦小些,穿上娇娘的衣裳刚刚好,并不觉奇怪。
他想换上女子的装扮,只穿自己的青布衫也能骗过别人的眼睛,但还是穿得鲜亮些更吸引人。
穿上桃红色的衫裙,陈狗子又散了头发,以清水为镜,挽了两个低低的发髻垂在耳后,之后再用红绳打了一对好看的花结。
他之前有过扮姑娘的经验,绑头发这种事对他来说并不困难。
陈狗子抚着自己的脸轻笑,要是能擦点粉就更无可挑剔了,好在自己不算黑,况且,都是村里人,肤色没那么白嫩也说得过去吧。
他都这般模样了,一看就是娇俏可人,若是杨二虎不搭理他,那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