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日头的,邬叔与芬枝姑姑怎的都干站在这里,不晒吗?”
柳若雪用蒲扇遮了阳,淡淡瞥了两人一眼,转身道:“进屋去说吧。”
芬枝连忙上前扶着她,邬管家跟在两人身后,进了殿里。
“邬叔,你刚才这是想打芬枝姑姑吗?”
天气一热,人就没精神,刚回到屋里,柳若雪就有一丝慵懒之态,声音也软了几分,听起来似乎有些漫不经心。
邬管家有些尴尬,陪着笑道:“没有,老奴哪敢打芬枝呀,老奴这是在给她捉发上的小虫呢。”
局促的眼神扫过芬枝,芬枝下意识点了点头,“邬管家确实在奴婢发间捉了一只蝇子。”
柳若雪不露声色地点了点头,瞧着她的手道:“你手上的是什么?”
芬枝这才将拽在手里皱巴巴的一个纸团交了出来。
“这是什么?”
柳若雪有些好奇,敢情这两人刚刚就是在争这个东西?
“这是一个小孩送来的,说是给太子妃的,一定要太子妃亲自查阅,但邬管家怕有诈,说要先给他看,我没同意,就争执起来了。”
柳若雪的目光扫向邬管家,邬管家微微一惊,只觉她温和的目光下似乎藏着一面镜子,那面镜子将他的内心看得清清楚楚,他甚至觉得她对自己已经有了疑心,便连忙躬身道:
“请太子妃恕罪,自古人心不可测,这小孩面生,老奴不放心,这才……”
“邬叔有戒心是极好的,我当然不会怪罪你,日后要是再有这种事,你们可以先禀报我,再做处理,不然可就为难了他人,造成像今日这样的误会。”
邬管家连忙点头称是,芬枝也低声应了个“是”。
柳若雪微微一笑,示意芬枝把纸团拿过来。
当着邬管家和芬枝的面,柳若雪温温柔柔地舒平那张纸,纸上用笔简单地画了几根线条,这些线条随意杂乱地相交,没有任何规律可言,也毫无美感,这看起来倒像小孩随性而为的涂鸦。
邬管家松了口气,不是他想象中的什么机密,便起身告退了。
芬枝有些失望,为了这团纸,她不仅得罪了邬管家,还差点被他甩了一耳光,真是不值当,这毛头小子果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