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白纪远声音紧绷,但还是顺从地放轻放柔,“我先把你头发吹干,你要是不舒服就继续闭眼休息。”
夏周舟四肢沉重,抬不起手,眼皮耷拉着闻言很快就合上,粗粗地吐纳,鼻塞挑起黏腻的鼻音,半靠在白纪远身侧显得很依赖。
夏周舟睫毛轻颤,余光收到白纪远下半张臭脸,嘴角微微一翘,眼睑下垂,再次无力地紧闭起来。
偏偏这时候乖得要死,一点也不闹腾。
白纪远原本粗暴的动作在碰到夏周舟的时候不受控制地柔和下起,他脸部的肌肉逐渐放松,眼里漆黑的眸光悱恻地落在她发丝上,在橙色的暖光灯下,瞳仁渐渐变成水润的琥珀色。
指尖一点点理顺夏周舟毛糙的短发,白纪远耐心地把吹风机调到不冷不热的低风给夏周舟吹好。
最后他给夏周舟脑后扎了一个小揪揪,刘海被拨到两边,额头的毛巾重新换水,还有些稀碎扎不进去的发丝熨帖地落在枕头上,白纪远轻轻搭起夏周舟的胳膊落在自己颈部,神色莫测,“你这边床单都湿了,去我那边休息。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夏周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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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杨芝赶回酒店的时候,夏周舟房间没人,正着急,收到了白纪远的消息。
半小时后,她折腾完,给夏周舟擦了一遍身体换好衣服。
“等她好了点,还是要去医院看的。”叶杨芝从酒店前台借到了体温计,“三十八点二摄氏度,高烧,药店不会给我们开药。”
叶杨芝担忧地望着睡得不安生的夏周舟,白纪远坐在床边低头,嘴里咀嚼着薄荷糖,一刻不停。
“我带她去。”
“可你得……”
“我是来客串的,可来就没几幕戏份。明天早上我请个假,带她去。”白纪远说得斩钉截铁,叶杨芝看着床头散落的层层叠叠的薄荷糖纸,苦笑。
“好吧,她我就交给你了。你可千万给我照顾好。”
白纪远回头看夏周舟,一边低低应声一边走过去接来一盆水帮她换上额头折叠的降温毛巾。
他的样子,摆明了没听叶杨芝说的话,心思全放在了夏周舟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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