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纪远尴尬地摸摸鼻子,然后进房给夏周舟找了一套干净的衣服,等他走出来的时候,夏周舟正在收拾皮蛋白天的食盆和猫砂。
他走夏周舟前面,环上她的腰,原本接水的碗一歪,水池立刻传来的哗啦啦的水声,接连不断地流入水槽。
夏周舟没有拒绝白纪远的亲近,脖颈上的项链贴在她背部的软肉上,烙得有些硌人。湿淋淋的手心拍开白纪远的手,她把洗到一半的东西塞到白纪远手边,“那你洗吧。”
说罢,夏周舟委身从白纪远的怀里退了出来,站在一边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欣赏他的单手洗碗操作。
白纪远泄气,慢吞吞地把手上的活干完。
他幽怨地扫视了眼夏周舟,“二夏我错了,你要怎么样才能不和我怄气?”
“我没有生气啊。”夏周舟挑起眉毛,用手指扶正眼镜框,她的嘴角露出一点笑,不咸不淡,没什么极端的反应。
说完这句话以后,夏周舟走了,脚步匆匆,捞上整理好的衣物带进浴室。
隔绝自己锁在浴室,她像一颗渐渐萎缩的气球,泄气。表情放空,夏周舟靠着玻璃缓缓滑下一点身体,双脚抵在墙壁上支撑,扬起头,她看着天花板上晃眼的橙色灯泡,眼底出现双重的阴影,陷入兀自沉思的状态。
她不想承认她对白纪远的束手无策,也不想暴露她内心想要靠近对方的羞耻。可今天发生的事情就像是反应剧烈的催化剂,快速有效地引爆夏周舟心底藏着的激动与热烈,她所有幻想的冒险都与对方有关,像海洋上的冰山静谧寒冷,可从不示人的底下是非同一般的庞然大物,以至于她不假思索地答应下白纪远游戏里的坏心思,无需挑逗,径自宛若火山喷发。
进退两难,夏周舟情难自禁,无非是太过在乎。
她清晰地意识到患得患失的心态,还有强烈如黑洞般的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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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周舟第一次和白纪远一起躺在他的床上,连呼吸都是彼此的气息,充斥着挥散不去的荷尔蒙。
她不敢辗转反侧,只能呆呆地在黑魆中睁眼,睡意昏沉,可她的眼皮又像是被一块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