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骐、张景和、李富强、鲁广志、朱岚等高层离开熙辰大厦前,出席参加了荀冶的追悼会。追悼会在大厦东北角的“墓地”举行,那里原来是一块公共绿地,遗体封在“冰棺”里,零下二十多度的低温,保存完好,面容栩栩如生。没有灵堂,没有遗像,没有哀乐,没有悼词,没有花圈,没有唁电唁函,一切从简,简陋到令人发指。
众人站在寒风中,逐一向遗体鞠躬告别,把冰棺埋进墓穴中,堆起一个馒头似的土堆,心中充满了悲凉。那是在灵堂里向遗像鞠躬感受不到的触动,生命啊是一场对抗熵增的徒劳战斗,注定失败,无可幸免,死亡啊它如影随形,纵有千年铁门槛,终须一个土馒头……
宋骐等最后一批乘车离开熙辰大厦,绝尘而去,墓地还剩下周吉,余瑶,阮静,岳之澜,石贲,夏一斛,司马杨,赵宗轩,傅抱元,邓守一,还有从上关区赶来的李长生。荀冶已经听不到他的汇报了,他也没必要继续留在上关区,充当荀冶的眼睛和耳朵,他也不想投奔李富强,他只想留在熙辰大厦为荀冶守墓,每天来添添土,拔拔草,一个人静静待上会。
周吉满足了他的愿望,墓地并不是只有荀冶一人,之前死去的人都埋在这块曾经的绿地下,没有立碑,只有一个个高高低低的“土馒头”。墓地需要人看守,李长生就是“守墓人”,每天早晚各巡视一遍,安抚这些安宁或不安的灵魂,倾听他们的声音。“泗水安保”会给李长生开一份工资,虽然不高,也足够他养活自己了。
又是一个万里无云的大晴天,时限已经过去,“长枪队”把熙辰大厦从上到下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人心存侥幸留下来,“泗水安保”也陆续迁入大厦,格局暂时维持原状,一到三层是库房,四到六层是办公区,七层及以上为住宅区,地方很宽敞,安保部,参谋部,人力部,财务部,就算各处室铺开来办公,也显得空空荡荡。宽敞空荡只是暂时,“泗水安保”很快就会壮大起来,“陈素真”南征北战打天下,会不断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