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眷毫不犹豫地走近,她似乎是在被吞噬,可那坚定的脚步声又让人觉得她是踏入了自己的归属。
她抱着司年,在工厂中央、早就准备好的一把椅子上坐下,几个黑衣人把五花大绑的沈昭昭拎进来,又用粗粗的铁链把她铐在一条成人腰粗的黑色管道上。
铁链上了锁,钥匙被送到方眷面前。
很快,黑衣人离开了,空旷的空间里,只有断断续续的风声和方眷胸口怀表的滴答声。
风声穿过管道,像是幽怨的鬼魂在泣诉,那些远离城市的、奇奇怪怪的鸟鸣,此起彼伏地响起的时候,就像是某种怪物的密语,而坐在中央的方眷,俨然是这片区域的主宰。
她仿佛来自幽冥,对那些让人觉得毛骨悚然的声音置若罔闻,目光只追随着指尖,在司年的熟睡的面庞上一寸寸描摹。
嘀嗒,嘀嗒
太阳升起来了,却穿不过厚厚的云,然而到底热起来了,司年在方眷的怀抱里感到烦热,她想要翻身,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她以为自己陷入了梦魇,却又在强烈的药效下难以醒来。
外面的风声更紧了,但好歹平息了司年此刻的燥热,方眷捧起司年的脸,在她毫无反应的唇瓣上亲吻。
鼻尖贴着鼻尖,她闭着眼感受司年的呼吸,仿佛这样,两个人就能像两股风一样融为一体。
没有人能分开风,它们自己也不行。
太阳当空的时候,云层薄了些,只见单薄的光线穿过层层阻碍,在地上照出斑驳的光影。
司年醒得比预计的时间要早,她紧紧皱着眉头,在浑身难以为继的酸麻里睁开眼。
入目是方眷放大的脸。
她随着司年的呼吸而呼吸,看起来像是聊斋里会吸人精魄的精怪,或者说,是仰仗司年而活的精怪。
“方眷?”司年轻微的动作惹来全身过电一样的酸麻,她咬着牙,看了眼空空荡荡的工厂,工厂外头,是一眼看不到头的荒芜,和方眷那辆熟悉的保时捷。
还不等司年发出疑问,方眷已经开口道:“车钥匙在她肚子里,而锁她的钥匙在我肚子里,工厂里放了十几桶汽油,汽油桶上有定时炸/弹,你醒得比我预期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