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雍扫了一眼,取了最近一把匕首样的小尖刀出来先试了试刀锋,也不多说,拿刀尖指着桌上猪魄门,冲着赵弘道:“我们这两日猎的都是公猪,肉发骚,又硬,虽然重,到底不如这家猪好吃,家猪自小阉过,这一头已是饿了两日,肠胃干净,又提前放了血,取肉就便宜许多。”
他一边说着先前应当如何准备,又为何要这般准备,一边手中不停,划拉一下,从猪屁股拉到猪颈,简直轻轻松松,似乎一点力气都不用,就这般把猪肚子开成了两半。
那猪早放过了血,肚子里虽是五脏俱全地涌出来,却不如先前杀野猪一般吓人。
赵弘先还吓得闪了一下头,等偷偷睁眼再看,裴雍早把脏腑都卸了下来,那猪腹腔中空荡荡的,只有两列排骨并白花花板油。
他下意识走近了两步。
裴雍也不啰嗦,放下尖刀,又取了菜刀来劈开那猪脊骨。
他看上去根本不怎么用力,刀骨相接之处,轻轻松松就把猪脊骨斩开,发出擦擦骨头声,干脆利落。
赵弘打眼看着,分明那做法和昨日在山上那些猎户分野猪的时候一样,但不知道为什么,裴雍的动作就格外简单,同样是劈砍,全无半点迟滞,那骨头仿佛不存在一样,既不会飞溅出血沫、骨渣,更不会被卡得艰难,竟有一种流畅的美感。
仿佛只是一个呼吸功夫,那猪就被从脊骨正中一刀刀劈斩成了两半。
裴雍把菜刀重新架回一旁,忽的抬起头来,冲着赵弘笑着道:“想不想来摸腰子?”
赵弘心中虽然犹豫,还是不自觉地走到那猪跟前。
裴雍道:“猪肾性平,能养气疗虚,升阳补肾,我早上出去看到后院有两棵枸杞,许是左右有温泉,早发了绿,摘了芽头正好够两把,等你一会摸出腰子来,请厨房切了花刀,同其他东西一道滚个汤给你们姐弟两个补一补。”
说着指着那猪腹腔内一角地方道:“怕不怕的?若不怕,就在此处下手,把那腰子挤出来就是。”
他所指地方白花花一片,尽是板油,看着跟棉花似的,半点不吓人。
赵弘伸出手去,只觉入手软绵绵,犹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