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向山顶,直言道,“九凤如今也不在此处,她与我说族中有大事要她回去,现在我有事寻她,你可知她……”
她越往后说,夫诸脸上的表情就越惊诧,以至于到最后她直接闭上了嘴。
夫诸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解释,“朱雀大神莫怪,实在是……其实,你要找的那位九凤大人,已经仙去了,上回张姑娘与友人来此,就是为了祭奠,我以为朱雀大神也知晓。”
“仙去了?”她重复了一遍,心底有什么一直被压抑着的就要破土而出,她努力的平复心绪,摆出还算正常的神态,问道,“什么意思?”
天知道此刻她心里有多希望夫诸能回答她,九凤得道升天、羽化登仙了。
“就是死了,”夫诸自然不懂她为何有此一问,面露哀伤,“不会再回来,这世间也不会再有她了。”
“朱雀大神,节哀。”夫诸能看见她周身席卷的红色,暴虐的颜色,似乎要把这整座山都粉碎了一样,于是又小心翼翼的说了一句,她肯定是因为九凤的死太悲伤了,一定是的。
此前来这里祭奠的那个男人,身上也有这样的悲伤。
陈月歆的悲伤中,逐渐反噬上来的,是另一种名叫愤怒的情绪。
在她周身的红色要变成一场毁天灭地的风暴前,她先自己把这红色压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宁静的黑,黑得像一潭死水。
张霏霏一直在骗她。
回想那封令自己无比感动的信件……对了,信件,她想起来了,九凤有涅盘重生的本事,朱夏会留下那样的信,说明她很清楚自己即便有这样的本领,也到了无力回天的程度。
她的聪明已经超出了她自己的想象,她很快就找到了根本的原因。
“肥遗,是肥遗的毒。”陈月歆转身,不再理会夫诸,走到祭坛边缘,俯身向下,看那万丈深渊。
不多时,她宛如疯了一样,把一切苦难的源头对准了自己,自言自语道,“怎么能怪肥遗呢?是我!是我太弱了!我那时候如果能强一丁点儿,就能亲自解决了那些虾兵蟹将,怎么轮得到阿夏出手?”
陈月歆旁若无人地念着,“都怪我。难怪他们会说,与我亲近的人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