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眯眸道:“你笑什么?”
傅玦掀起眼皮看向头顶的气窗,又缓声道:“你风尘仆仆,当是赶了远路,又消失了三日,算起脚程,正够往岐山皇陵来回,而这个时辰出现在拱卫司,必定已面圣,你又是志得意满的模样,我猜,是陛下同意重查旧案了。”
孙律忍不住咬了牙,就算有天大的功劳,可若一切都在傅玦的算计之中,那他俨然成了他手中的棋子,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应当。
见他此般神色,傅玦微微叹了口气,又目光悠远,想到了傅韫弥留之际的嘱托,“看来陛下终究还是想做明君,不枉我遵从父亲的教诲。”
他又看着孙律,“接下来,可是要去瑶华行宫?”
孙律片刻前还意气飞扬,此刻却觉疲惫尽数涌出,根本不想答傅玦的话,“你不要以为你算计的够好,是真凶按捺不住,对大皇子动了手,如此才逼得陛下不得不查,你应该感谢老天爷,让大皇子在上林苑夜宴上看到了驸马行凶。”
傅玦果然眉头微蹙,“对大皇子动手?”
可算有傅玦没料想到的,孙律只觉出了一口恶气,“大皇子在初四下午,被推下了未央湖中,初五天亮之前,大皇子道出了在上林苑所见,陛下震怒,这才答应前往岐山开棺验尸,戚浔不负所望,果然在骸骨上找到了线索。”
傅玦眉头皱的更紧,“什么线索?”
“戚浔在尸骸肋骨之上发现了古怪伤痕,应该是起火之前,二皇子被人刺伤过,甚至是刺死,因此那蒙汗药一节,便是画蛇添足之举,而这些,当年并未调查出来。”
傅玦寒声道:“因是构陷,又想掩人耳目藏住行刺之事,便想出了蒙汗药的招数,且来自陆氏军中的蒙汗药,更坐实了陆家之罪。”
孙律点头,又道:“在此之前,我找到了二皇子宫中一位旧宫人,此人在瑶华之乱后到了少府监任职,后来犯了事,被关入了慎刑司之中,我找到此人审问,他道出了一件旧事——”
孙律故意说至此处停下,傅玦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