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要验刀不说,还要验他主子的伤,青年眉眼间生了薄怒,“除了仵作一面之词,你们还有何凭据?我们的通行文书上有镇北军帅印,难道还住不得官驿了?”
宋怀瑾冷笑,“别说只有个帅印,便是你们世子本人来了,也要将该交代的交代的清清楚楚——”
“你——”
“林巍。”
一道清朗的声音响了起来。
青年愕然回头,“主子——”
门外众人也是一愣,而很快,有滚轮滚地的声音朝门口来,林巍叹了口气,转身将半掩的院门豁然打了开,院内景致瞬时一览无余。
通往正房的石板小道上积着一层薄雪,三个如林巍一般装扮的随从正推着个轮椅往院门口来,轮椅上,坐着个披雪色狐裘斗篷的年轻人。
此人生的剑眉星眸,挺鼻薄唇,极是俊逸,可隔得几丈远,众人也能瞧清他苍白的面色,他靠在椅背上的身体随着轮椅微晃,气若游丝,弱不胜衣。
轮椅越来越近,待停在门口,年轻人缓声道“把刀交出去。”
他身后一个随从从腰间解下一柄长刀,抬手便扔给了宋怀瑾,宋怀瑾匆忙接过,重量压得他一个踉跄,差点脱手。
虽然林巍态度倨傲,可没想到他的主人如此善解人意,而他看起来不过刚过弱冠,根本不是辛原修猜的老将军。
宋怀瑾轻咳一声,正要再行盘问,他却先道“何人验刀?”
他语声清润,每个字都不急不缓,再加上形貌,无端令人想到“言念君子,温其如玉”之言,可他漆黑的眼轮太过平静,透着上位者才有的城府莫测之感,宋怀瑾被他镇住,“自然是……是我们大理寺的仵作。”
他又缓声说“我要亲眼看看。”
这不是请求商量,是命令。
宋怀瑾眉头紧拧起来,心道你是何人我要听你吩咐?
这时他道“我是傅玦。”
……
“死者余鸣,年纪三十上下,身长五尺,死亡时间四日以上,死后被分尸。”
“分尸伤四处,脖颈、腰腹、两处膝头,皆为锐器伤,创壁光滑,骨头断面整齐,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