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霁珩稳稳托住底部,无奈道:“你小心些别烫着自己。”
夜风拂过,带着初秋的凉意。
许栀低头喝汤,满足地弯起眉眼,长叹一口气。
忽然听见身边人问:“那西域刚进贡上来的壁画,很特别?“
“刘子龙的真迹,”她眼睛一亮,“有些晕染技法我以为早就失传了,没想到……”
话匣子一开就收不住,殷霁珩静静听着,目光落在她发间,那里插着那支他送的青玉簪子,她今日戴了。
“对了,”许栀突然想起什么,“你来找我,不只是送吃的吧?”
殷霁珩沉吟片刻:“孟宴卿可能在参与勤王的谋反。”
汤勺“当啷”一声落在食盒里。
“勤王?”她微微皱眉,似乎都快忘了这人的存在了。
曾经这人似乎来拜访过老侯爷,她和他倒是打过一次照面,只觉得那人瞧着温顺儒雅,却又透着凶相,并不吉祥。
似乎当时他也和老侯爷没有谈妥,走的时候皮笑肉不笑的,看上去阴森可怖极了。
“是,这些年勤王一直有些小动作,只是始终没有迈开那一步。”殷霁珩淡淡说着,“大概是趁着孟宴卿这次落魄,才不肯放过这个瘦死的骆驼,找了他当突破口,孟宴卿上了他这条贼船,也是抱着九死一生的心了。”
许栀面无表情地擦擦手,轻轻点头:“他的生死与我无关。”
“他若狗急跳墙……”
“那就让他跳,”许栀冷笑,“我倒要看看,一个连自己儿子都能拿来当筹码的人,还能无耻到什么地步。”
殷霁珩深深看她一眼,忽然从袖中取出一枚铜钱大小的玉牌:“随身带着,若有异动,捏碎它。”
玉牌上刻着精细的螭纹,入手温润。许栀翻到背面,发现刻了个极小的“栀”字,与簪子上如出一辙。
“你什么时候刻的?”她忍不住问。
“在你……”他压低声音,朝着面前人靠近,“看不见的地方,做了很多。”
月光下,两人影子交叠在一处,又很快分开。
十日后,皇宫宴会。
《飞天乐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