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栀忽然觉得有趣,这家伙怎么那么在乎这个男人?
“陈楠只是陈教授的孙子,考古学的博士,而他主要做的是考古材料学”她故意慢条斯理地解释,“所以,他帮忙做光谱分析,是为了……”
“接近你?”
话一出口,殷霁珩就后悔了,他说得实在太直白,心中藏着的那些别扭情绪此刻似乎都翻了出来,全部铺开展示在她面前。
许栀却笑了,眼睛微微弯起:“为了混个脸熟。”
她拿起平板调出一封邮件,慢条斯理地说着:“他想申请大英博物馆的职位,这次协助算是镀金,本来一开始陈老介绍他和我认识,也是问过了我的意思的,我想想确实也需要对材料进行分析,这方面我不算精通,所以才同意了和他合作。”
“而刚才我也只是客观陈述他的贡献,如果能够帮助他也算是做了善事一件。”
殷霁珩盯着邮件末尾陈楠的签名,眉头稍稍舒展:“他想去英国?”
“嗯,他说……”许栀突然顿住,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你又吃醋了吗?”
又。这个字用得很妙,将从前许栀从未出口却又窥破他心思的过往全都平静叙述出来,一下叫殷霁珩心中警铃大作。
他瞬间一僵,很快就站起身来,动作略显僵硬地整理袖口:“我去热杯牛奶。”
看着他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许栀低头抿唇,胸口泛起一丝奇异的暖意。
这家伙居然还有些面子薄,或许刚才不该说的那样直白吗……
大周王朝,寒州驿站
寒风卷着砂砾拍打窗棂,孟宴卿裹紧单薄的棉袍,盯着桌上摇曳的油灯出神。
被贬边疆半月有余,昔日养尊处优的侯爷如今双手生满冻疮,连握笔都困难。
真不是个好时候,恰巧是冬日,被贬到此,实在是倒霉。
“侯爷,”侍卫压低声音推门而入,“有人求见。”
孟宴卿头也不抬:“滚。”
“对方说……能助您重回京城。”
他猛地抬头。
来人身披黑色斗篷,摘下兜帽后露出一张精明干练的脸,孟宴卿眼睛一眯,很快认出来者。
勤王府长史赵衍。
“武安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