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皇帝拂袖而去。
接到圣旨的时候,孟宴卿才刚刚从宿醉中苏醒,一时只觉有如五雷轰顶。
那可是北境寒州,大周最苦寒的边疆,流放到那里的官员,十有八九熬不过三年!
“我……”
他还想说些什么,可传召的官员很快转身离去,压根没有半点停留,仿佛此地是什么不祥之地,待久了会消耗福气,沾染霉运。
黄昏时候,孟宴卿万分麻木地站在院中,看着仆从们收拾行装。
府中一片混乱,苏安怡早已带着心腹回了相府,连一句告别的话都未留下。
“侯爷……”老管家颤声递上一封信,“这是小公子让老奴转交给您的。”
孟宴卿接过信,拆开后,里面只有歪歪扭扭的一行字——
“父亲,娘亲真的不要我了吗?”
他手指一颤,信纸飘落在地。
“煜儿呢?”他哑声问道。
“小公子……被苏夫人带走了。”
孟宴卿闭了闭眼,胸口如压巨石。
这下真的什么都没了吗?
许栀成了古物司司正,备受皇帝器重,而她如今又嫁给了殷霁珩,过去七年全都付诸东流。而他,却落得个妻离子散、流放边疆的下场。
他腿脚发软,一时跪坐在地,难以置信地垂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侯爷,靖王府派人来了。”侍卫低声禀报。
孟宴卿猛地睁眼:“许栀?”
侍卫摇头:“是靖王身边的夜风,说是……来送行的。”
希望破灭,孟宴卿自嘲一笑。
夜风踏入院中,面无表情地递上一封烫金帖子:“王爷说,边关苦寒,侯爷保重。”
孟宴卿接过帖子,翻开一看,瞳孔骤缩。
“愿侯爷此去,长命百岁。”
落款:靖王殷霁珩。
甚至没有许栀的名字。
“呵……”孟宴卿突然大笑,笑声癫狂。
殷霁珩这是要他活着受尽折磨,亲眼看着他们步步高升!
靖王府的书房里。
殷霁珩站在案前,手中握着几日前从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