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醒,睁眼是墙角的衣柜,背后只有冷汗。
她这样已经很久了。她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不知道自己几岁了,不知道自己生活在一个养老院里,什么都不知道。
人们都叫她疯子,一个不知道自己名字的疯子,一个整日叫别人阿娘的疯子,一个只想着吃红糖糕的疯子。满头的白发,瘦到皮包骨头,也没有人管她,她只有她自己。
她坐在轮椅上,喃喃自语,语气悲怆寂寥:
“阿娘,我要吃红糖糕。阿娘,你在哪啊……”
身边的人,相貌或有美丑,性子也千差万别。他们的,自也各不相同。常常欣赏、品味每个人的,不知怎的,总会觉得,一个人的和这个人实在是再般配不过了,似乎只有这样的,才正切合这般的长相性格。印象中,母亲总是温和的,也总是平淡和缓,让人暖洋洋的;父亲总是闲不住,也就常常跳跃着,听者似乎也能沾上几分激情;老师的总是语重心长的长者调子,让人不由得肃然起敬;医生的从来都是波澜不惊没什么
大不了的样子,衬着我的大惊小怪……
如此,欣赏一个人便从欣赏他的开始。总说人不可貌相,但我总相信不会欺骗我。能有好听的人,大抵会是个好人吧?宽厚的,多半也有宽广豁达的心胸。
后来,带着青春的冲动喜欢上一个男孩,一个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男孩。长得并不惊人的帅气,头脑也并不超凡脱俗的聪明,喜欢他,若真有什么理由,便是因为迷恋陶醉于他美妙的:优雅,有磁性,微微沙哑。平平淡淡的一句话总在我耳畔一遍遍回响,在心头一遍遍重温。电话那端他念着作业,于我,也成了仙乐,值得反复把玩,细细咀嚼,在夜晚寂静时独自品味其中似有似无的淡淡味道,越品味,就越是迷恋。
终归是场冲动,终归渐渐消退。而我丢失的不仅仅是那份再也不会重现的最单纯的情感,还有那个再也不如原先那般纯美的。再听来,那个曾让我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