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路的竹林里传来机关连弩的轰鸣。
陆九渊的机关匣喷出密集的破甲锥,穿透了骑兵的皮甲,中箭的战马人立而起,将骑手甩进泥里。
玉无双带着魔教弟子从侧后方包抄,她们腰间挂着毒雾弹,每抛一个,就有一片绿雾腾起,吸入的士兵立刻捂着喉咙打滚。
\"盟主!
前锋溃了!\"雷耀山的骑队从后山绕过来,玄铁护腕撞在马刀上,\"某带兄弟追了十里,砍了三十多面旗子!\"
林羽收剑入鞘时,手心里全是汗。
他望着满地的断旗和伤者,忽然想起方才千夫长落马前的眼神——那不是恐惧,而是解脱?
\"映雪。\"他转身,看见苏映雪提着药箱从玉衡阁跑来,鬓角的碎发沾着药汁,\"帮我看看这千夫长的伤。\"
苏映雪的指尖搭在千夫长的腕脉上,眉头渐渐皱起:\"他体内有蛊虫。\"她掀开千夫长的衣领,脖颈处果然有个暗红色的虫形印记,\"是苗疆的"催命蛊",七日不解毒就会爆体而亡。\"
林羽的瞳孔微缩。
他想起三个月前收到的密报——镇北王勾结苗疆巫蛊一脉,要借江湖纷争削弱武林势力。
原来这前锋的千夫长,不过是被蛊虫操控的傀儡。
\"把他关到地牢。\"林羽对霍烈道,\"让刑堂的人盯着,别让他自尽。\"
夕阳把青崖盟的寨墙染成血色时,众人陆续回到议事厅。
周长老的九节鞭卷着半面镇北旗,雷耀山的玄铁护腕还滴着血,陆九渊的机关匣缺了个齿轮,玉无双的裙角沾着毒雾的绿渍,无念的袈裟上落着几片槐叶,苏映雪的药箱里塞满了染血的纱布。
林羽坐在主位上,望着案头那本被山风掀动的《孙子兵法》。\"兵者,诡道也\"几个字被夕阳照得发亮,却比往日多了几分沉重。
窗外的山风卷着松涛灌进来,掀动他的衣角。
林羽伸手按住《孙子兵法》的书脊,指节微微发紧。
今夜,该查查苗疆巫蛊的线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