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手笨脚蠢,一晚上砸了老夫三块端砚,五管上好狼毫,浪费了三刀宣纸。你说罚不罚?”
几人一听,齐刷刷看向万景烁。
万景烁顿时讪笑,嘴角抽了抽,举手小声解释。
“都是意外,意外,我那是试图换个握笔方式。”
“你那叫拿笔当叉子!”黄兴文拍了他一下,“砚台都让你摔碎了三块,你是练铁砂掌呢?”
“我就说了嘛,”方世玉一副恍然大悟,“这厮不是文斗,是武斗!”
沈阳听完老头开出的赎金条件”不疾不徐地走上前,掸了掸袖口。
扫视四周抄书的书童们,目光在那几本摊开的诗文上略一停留,轻轻点头。
“以玉为题,是吧?”
沈阳说得轻描淡写,根本不觉得为难。
“哈哈,你倒是瞧着淡定,可别等会儿就成了老夫的书童。”
沈阳没理会老头的调笑,只是神色淡定地走上前,取过一方素净宣纸。笔锋轻轻蘸墨,他低眉沉思片刻,随即落笔。
一笔起势,笔走龙蛇,行云流水,如泉涌江翻。墨香四散间,字句已成。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一落定,书坊之中便陷入短暂寂静。随即只听“啪嗒”一声,老头手里的酒葫芦差点掉在地上。
“好!”他眼睛猛地一亮,须眉飞扬,声音都提了三分。
“好一个‘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真乃少年才子,风流多情,韵致横生,老夫佩服佩服!”
沈阳微笑拱手,行了一礼:“谢前辈夸赞。不知此诗,是否可抵赎人之礼?”
老头斜倚在摇椅上,笑得颇为滑头。
他慢悠悠抬眼。
“急什么,急什么。文采固然可喜,但老夫此刻诗兴正浓,这一首怎够解瘾?不如……再留三首?”
“你这就叫讹人了!”
黄兴文当场跳脚,眉毛都快飞起来了。
“老不修!”方世玉牙一咬,双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