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房门,便见人等候在门外。
刚才见他时,还是一身素净的白衣,转眼就换了一套同色系的暗紫色锦袍。
更衬得他风姿毓秀,气度翩翩,清逸出尘。
应舒年的视线落在她的发髻上,微微停顿了一瞬,却并未多言。
兰穗岁解释道:“你选的发冠挺好看的,只是……我实在弄不好复杂的发式。”
她平日里梳的都是最简单的发髻,干净利落,够日常所需便可。
紫玉玲珑发冠工艺精巧,对发髻的样式要求颇高,她实在无能为力。
应纾年微微一怔,伸手扯了扯兰穗岁的袖子,将人往屋里带。
将人按在妆台前的凳子上坐下:“妻主莫动,我来试试。”
他取下她发髻上简单的簪子,任凭一头青丝如瀑般散落。
柔顺的发丝在他修长灵巧的手指间仿佛有了生命。
一绕一转,一拢一盘,不过片刻功夫,一个繁复却不失雅致的发髻便已成型。
拿起紫玉发冠,找准位置稳稳地戴在发间。
兰穗岁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有些怔愣。
今日的打扮,相较于往日的简洁,确实显得隆重了许多。
衣衫的层次繁复了些,发髻也更为精致,配上那点睛的发冠,整个人平添平日里不显的华贵,颇有几分世家贵女的风范。
她好奇地从镜中看向他:“你怎么会梳头发?”
一个男子竟有这般手艺,着实令人意外。
应纾年一边细细打量,一边随口答:“幼时曾等过姐姐梳妆,偶尔会嫌弃侍从手脚慢了,便也动手尝试过几次,久而久之便熟能生巧了。”
兰穗岁又问:“我今日这身打扮,可是凤都世家小姐们时下喜欢的样式?”
应纾年为她理了理鬓边的碎发:“我不知。离京数年,凤都的风恐怕早已变了几轮。”
他说着自然而然地拿起妆台上的眉黛,开始描眉。
手法是相当专业,敷粉扫黛点唇,每个步骤都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待最后一步完成,应纾年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兰穗岁的底子极好,肌肤莹润,吹弹可破。
一双眸子又大又亮,清澈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