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壮带着哭腔的"昭哥疼"撞进耳膜时,他忽然想起三天前送完暴雨单回家,小崽子蹲在孤儿院门口啃冰棒,冻得吸溜着鼻子说:"昭哥送外卖时腿比电梯快,要是打架也这么快,肯定能保护所有人。"
这句话像把烧红的刀捅进混沌的脑子。
陈昭喉间溢出低哑的笑,血沫混着雨水溅在泥地上——他偏头看向墙根缩成一团的壮壮,孩子脸上的泪痕被雨冲成两道白印,王姨染血的手还搭在他肩上,可那手已经凉得像块冰。
"要快。"陈昭咬碎舌尖,腥甜漫开的瞬间,剥落至小臂的龟甲突然发出蜂鸣。
他借着最后一片龟甲坠地的反冲力,右腿肌肉暴起如铁铸,对着张奎的小腹狠蹬过去。
雨水顺着发梢灌进后颈,他看见张奎金牙上的冷光骤缩,听见对方淬毒的冷笑:"找死——"
但下一秒,异变陡生。
一团橘红色的火焰从陈昭脚边窜起,是小绒!
那只总爱缩在他口袋里打盹的九尾幼崽正扒着他裤管,九条毛绒尾巴炸成伞状,每根毛尖都跳动着豆大的狐火。
张奎那根缠着饕餮纹的狼牙棒刚要扬起,狐火已舔上铁棒,"滋啦"一声腾起青烟,铁水顺着棒身往下淌,在泥里砸出一串嗤嗤作响的小坑。
"小崽子!"张奎终于变了脸色。
他猛地撕开黑袍,露出布满青黑纹路的胸膛——那些纹路竟和狼牙棒上的饕餮如出一辙,正随着他剧烈的喘息起伏,像活物在皮下蠕动,"老东西当年用养气诀把灵气喂给孤儿,老子今天就用百童血重铸噬莲印!
等印成之日——"
他话音未落,枯瘦的手指已捏碎三张黄符。
头顶本就摇摇欲坠的断壁轰然炸裂,碎砖混着钢筋砸下的瞬间,陈昭瞥见废墟下方露出的青铜锁链——锁链尽头缠着一座半人高的莲台,台身布满与孤儿院睡莲池底一模一样的蚀痕,在雨幕里泛着幽蓝的光。
"莲台"陈昭瞳孔骤缩。
三天前他替王姨清理睡莲池时,曾在池底摸到过类似的纹路,当时只当是老石砖的雕痕,此刻看着莲台中心缓缓转动的青铜齿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