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陷马坑。”我突然抓起把豆子撒在沙盘峡谷里,“坑底插毒竹签,盖上冻硬的羊皮。”豆子滚进沟壑的声响里,赵匡胤眼睛突然发亮:“妙啊!再埋几个火药罐,马蹄子震塌了机关”他刀背拍得沙盘木框直颤,震落我手里的信号旗。
申时的日头惨白如纸,野狐岭的风卷着雪粒子往铠甲缝里钻。赵匡胤赤膊抡镐刨地的架势,活像跟冻土有杀父之仇。陈老三拿着竹签往坑里插,胡须上的冰溜子随着骂声直晃悠:“狗日的李守贞,害老子寒冬腊月还得刨坑!”
两个新兵抬着冻硬的羊皮过来,冰碴子簌簌往下掉。赵匡胤踹了脚夯土的木桩:“轻点儿!当是给你们娘抬嫁妆呢?”士兵们哄笑着把羊皮铺平,有个愣头青脚下一滑,差点栽进插满毒签的陷坑。陈老三揪住他后领提溜起来:“仔细着点!苏先生造的这些宝贝,扎个血窟窿够你躺仨月!”
夕阳把雪地染成酱紫色时,赵匡胤蹲在陷阱边啃冻成石头的炊饼。他忽然扬手甩出半块饼,三十步外的枯树梢铜铃炸响,惊飞寒鸦扑棱棱掠过峡谷。“这绊线比烽火台好使!”陈老三拽着麻绳演练,冻僵的手指在绳结上打滑,“就是绳子冰得割手”
“抹这个。”我扔过去火头军给的獾油罐。
这时,远处突然传来闷雷般的马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