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掏出包辣条递过去，他咬得咯吱响：\"杨邠那老酸儒，连皇帝逛勾栏都要管。\"辣油顺着胡须往下滴，在羊皮地图上晕开\"开封\"二字。
\"李守贞这老贼\"他突然压低嗓门，\"先帝爷在位时，这厮三天两头往宫里送美人。如今倒好，自己搂着七个王妃在城里当王八。\"羊骨头戳向城墙，惊起飞鸟一片。
远处突然传来号角，一队蜀军斥候正在渡河。赵匡胤拿起箭矢，箭尖却转向地图：\"赵思绾在长安吃人肝下酒，王景崇跟蜀国借了两万石霉米\"手臂前伸，箭矢钉入\"凤翔\"位置，\"三个老王八，够炖一大锅。\"
我盯着他的弓，忽然想起《宋史》里\"挽弓三百斤\"的记载。箭矢破空而去，对岸传来落水声，惊得蜀军斥候调头就跑。
\"郭大帅分兵三路。\"他收弓时衣襟翻飞，\"白文珂带三万人堵凤翔，郭从义领五万围长安，剩下八万精锐，陪咱们在这儿看老王八晒壳子！\"
正午时分，我们缩在攻城槌的阴影里啃胡饼。赵匡胤突然递过来一块黑乎乎的东西：\"看看，李守贞昨个儿射进来的劝降书。\"焦糊的羊皮纸上还能辨认\"秦王\"印鉴。
\"这老贼文采还不如村塾蒙童。\"他撕下半张纸引火，\"说什么"天命归秦"，他祖上八代都是河东养驴的。\"火苗窜起时，远处城墙传来叫骂，守军朝下泼了桶馊水。
我摸出瑞士军刀切饼，赵匡胤眼睛突然发亮：\"苏兄这宝刀能削铁否？\"说着解下佩刀，刃口豁着三个缺口，\"前日砍城门栓崩的。\"
\"这是高丽精钢\"我话没说完，他抢过军刀劈向箭垛。寒光闪过，生铁箭垛竟被削下半块。巡营的士卒们哗啦啦跪倒一片：\"仙器！这是仙器啊！\"
郭威的脚步声从背后传来时，赵匡胤正举着军刀比划：\"有此神兵，三日必破\"突然僵住，刀尖上还挑着半块饼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