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健生转了转手里的钢笔,突然眼睛一亮:“要打就得有家伙。听说第九战区富得流油,咱找他们要点武器弹药不过分吧?就当是给彭城会战补补血。”
另一边,第九战区的筹备工作正如火如荼。
张元初却被一桩“小事”绊住了脚,郃肥城里一户农家卖女儿的案子,像根刺扎进了他的心里。
“打天下易,治天下难”这话,张元初以前只当是书里的老话。
现在看着案头堆成小山的卷宗,他咬着牙把烟头按灭:“田赋降到两成,居然还有人活不下去?”
事情得从丰收时说起,老农用独轮车推着新收的稻谷去交租。
以为赋税少了能喘口气,谁知地主算盘珠子一拨拉:“以前交三成半,现在得交五成!”
老汉急得直跺脚:“东家,今年收成不好,您这……”
地主跷着二郎腿嗑瓜子:“嫌贵?城外排着队想租地的人多了去了!”
更要命的是,前脚交完租,后脚就冒出个“战争税”。
政府里居然又有人拿着账本往桌上一甩:“第九战区要打大仗,每家都得出份力!”
老汉攥着最后一把糙米,看着饿得直哭的小女儿,咬咬牙把卖身契按上了红手印。
这事本来能悄无声息地过去,偏偏撞上了新上任的警察。
为首的正是“独臂局长”任明远,以前在战场上是个不要命的副营长,现在成了郃肥城的“包青天”。
他带着手下冲进人牙子的窝点时,气得独臂直哆嗦:“老子在前线拿命拼,你们在后方吃人血馒头?”
可把老汉父女抓起来后,任明远却犯了难。
翻开卷宗,看着歪歪扭扭的供词,他挠着光头直叹气:“按律法得判,可判了这一家子就得饿死;不判,以后谁还把法律当回事?”
最后只能把烫手山芋丢给张元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