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孩子在医院走廊哭着说“做菜为什么不能用好食材”,他不由得叹了口气,天才往往容易被现实折断羽翼。
“可这才一个人啊!咱们至少得要俩主厨,帮工倒是能在村里找。”
苏自强搓着粗糙的手掌,心里盘算着需要用到的人。
“另一个我心里也有数。” 黄厨子扯了扯自己黑色的围裙:
“我还有个徒弟,前年非要自己开餐馆,偏生死心眼只用山泉养的鱼、林下散养的鸡,价格卖不上去,月月赔本赚吆喝。这会儿指不定在灶台前啃馒头呢!我给他打个电话,只要你家菜好,保准拎着锅铲就往你们山里钻。”
挂断电话,黄厨子来不及多耽搁,转身便一头扎进蒋家厨房。
如今蒋家每日都要开两桌宴席,每桌十二人份的菜肴不仅讲究荤素搭配,更得在摆盘雕花上费足心思,毕竟经常都有客人来串门。
这活儿看似风光,实则恐怕半点不比去苏自强的家在山里的食堂掌勺轻松,重点黄厨子每天做完这一大家的,给自己吃的还是普通的,就有点小失落。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薄雾时,轰鸣的机械交响曲已在百亩荒地上奏响。
十二台橘黄色装载机列阵推进,钢铁铲斗掀起土浪,惊起芦苇丛中栖息的十余只白鹭,雪色羽翼掠过苏自强驾驶的深松旋耕机——他和张顺一人一台此刻正每分钟五十转的节奏啃噬着板结的旱地。
&34;石灰线往左偏两指!&34;隔壁村请来的水利专家陈老伯声如洪钟,手中竹签精准插入刚压实的路基。
五个中年大叔紧随其后,随着老人烟斗敲击地面的节奏,用掺了荧光粉的石灰划出笔直的引导线。
在他们身后,沃尔沃挖掘机的合金斗齿正沿着亮蓝标记啃出标准梯形断面,履带压过的土地泛起湿润的褐浪。
东南角的建设区俨然小型工地。混凝土泵车舒展钢铁长臂,将c30商砼注入预埋测温计的钢筋笼。苏砚舟戴着橙黄安全帽,正对着对讲机吼叫:&34;堆肥池深度再加五十公分!&34;
他脚下的小型挖掘机灵巧转身,铲斗在gps定位系统的辅助下划出完美弧线。
苏砚秋一大早起来便开着三轮拉着王明兰和一车菜、保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