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霁寒听得面色铁青。
“岂有此理!”他重重一拍桌子,“谢家如此欺辱你,他怎么敢?!”
林疏月讽刺一笑,“有何不敢?官高一级大过天,更何况我们是商户?”
她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平静的说:“大哥,你看这街上,茶楼酒肆,香铺银楼,哪一样不是我们商人做的?可即便再有钱,哪怕这城中首富,见了官老爷都要低眉顺眼的唤一声大人。就拿我们林氏来说,每年在各州府为了顺利行商,所交的孝敬有多少,可那些人把我们放在眼里过吗?”
林霁寒:“……”
胸腔里像堵了团棉花,憋闷得很。
“对不起,都是我们害了你。”
当初若不是谢家非要求娶林疏月,他们也不会相信谢家,准许他们的婚事。
林家虽为商户,却并不想高攀。
林疏月不嫁人,他们兄弟三人也能把她护得好好的。
林疏月宛尔。
“大哥,我说这些不是怪你,而是想说,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林霁寒皱眉,“你不想让我去跟谢家交涉?”
林疏月摇了摇头,“你把人借给我就好,其余的我自己去办。”
林霁寒更不解了。
她去办?办什么?
在林霁寒眼里,她与谢知凛大不了就是和离,可他不知道,在林疏月这儿,那是血海深仇!
半个时辰后,林疏月方才从国色天香楼出来。
她挑选了几件素净的成衣,碧柳跟着她回府,春晓则先是留在大哥这儿。
毕竟她跟谢家人说的是春晓回了青州,总不能现在就带她回府。
三楼雅间里。
春晓看着林疏月的马车渐行渐远,满脸担忧。
“大少爷,您说小姐让我们去帮她查姓乔的人,那是谁啊?还有三天后的法会,小姐明知道谢家人要算计她,还以身犯险,奴婢真的好担心。”
林霁寒的目光深邃而冰寒。
就在刚刚,林疏月走之前交待他先隐居在城中,帮她去查一个住在乌衣巷姓乔的人家,而三天后的法会,她要带着追影和流霜一起去,用鼻子想都知道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