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峰,该收了。\"隔壁卖油糍的王婶探过头,\"你妈又咳了半宿,早些回吧。\"
陈峰应了声,伸手去搬木盆。木盆边沿磕在煤炉支架上,煤炉\"哐当\"一歪,火星子\"噼啪\"溅到黑铁上。他慌忙去扶煤炉,指尖刚碰到黑铁,那铁竟像薄冰似的裂开道缝。
\"怪事。\"陈峰蹲下来,掰着碎铁壳子。黑铁裂成两半,里头裹着口黑铁锅,锅底纹路暗着,像撒了把星星。他翻出铁锅时,半卷泛黄的绢帛从铁壳夹层滑出来,边缘\"星渊\"二字被煤渣糊着,他随手塞进围裙口袋。
收完摊往家走,月光漏在铁锅上。陈峰盯着锅底,总觉得那些纹路晃眼,可再看又没了——许是眼花。他把锅往怀里拢了拢,加快脚步。
家里灶房飘着药味。陈素兰蜷在竹椅上,咳得直抽气,蓝布袖套被咳湿了一片。\"妈,今儿换口新锅熬汤。\"陈峰把铁锅搁在灶上,\"王婶说这锅补铁,您喝了准好。\"
水烧滚了,牛杂下了锅。陈峰搅着汤勺,忽觉眼前亮了——汤面浮起层淡银色星斑,像有人往汤里撒了把碎星子。他手一抖,汤勺掉进锅里。
\"小峰?\"陈素兰扶着椅背站起来,\"烫着没?\"
\"没\"陈峰舀了碗汤,\"您尝尝新锅的。\"
陈素兰喝了半口,咳嗽轻了些:\"甜津津的,比往日鲜。\"
陈峰盯着她搁在灶台上的药碗——碗底沉着些暗紫色残渣。往常母亲喝星能补剂,残渣该是淡青色,这颜色他没敢说,只把药碗收进橱柜。
夜深了,陈峰在灶前擦锅。院外传来酒气,有人敲竹门:\"小峰,来碗牛杂汤,加辣。\"
是常来的老酒鬼,穿灰布衫,斗笠压得低。陈峰舀汤时,那酒鬼盯着铁锅,指节在桌沿敲了三下——像在打什么暗号。汤碗递过去,酒鬼抿了口,喉结动了动:\"这汤星能没杂味。\"
陈峰一怔。他只是个锻体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