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怀京摘下干活的手套,手肘搭在天桥的栏杆上,这个天桥他已经忘了春夏秋冬走过多少遍,谢安宁都会陪在他身边,跟在他身后脚步欢快的样子,好像是一只小兔子,又乖又可爱。
找工作的日子像钝刀割肉,周怀京没想过出狱以后他的人生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苦难开始。
他一路品学兼优过来,天之骄子,现在东遮西掩,生怕求职的地方知道他做过两年监狱的事。
写字楼里的冷气永远吹不到他身上,更别提是医院了。
最后他只能在物流站搬货,以为能找个地方先过度,赚些钱补贴家用,在第三天就被老板叫到办公室。\"有人说你有案底?\"
周怀京卸完最后一车货回家,老板把前几天的工钱给他结清,告诉他以后不用再来的,就差明着说,“你有案底,我怕卸货的时候手脚不干净。”
周明月手里拿着可乐靠在门框上,\"哥,我们学校要组织去新加坡研学,你说我报名吗?费用不少的。\"
毛巾擦过脖颈的汗渍,周怀京顿了顿:\"要多少钱?\"
\"两万二。\"数字砸在墙上,震得屋里安静下来。
周明月盯着哥哥泛白的指节,突然把脸埋进校服领口:\"班里同学都交表了,班主任每天课间找我谈话,说集体活动少一个人\"
她声音越来越小,贵族学校昂贵的制服在身上皱成一团,她也后悔进香山,要怪就怪谢安宁,如果当时她不同意帮她出香山的学费,她也不会有这种想法。
给也只给了学费,哪里想到入学以后还有杂七杂八的钱,身边的同学家里的条件,每个人都很好。
厨房传来瓷碗碰撞的声响,周母系着围裙走出来,\"当初供你学画画就咬碎了牙,你哥才找到工作\"
\"没钱生什么孩子!\"周明月突然踹开椅子,眼眶通红地往房间冲,\"我现在就给老师发消息,说我是拖后腿的穷鬼行了吧!我说了我不学画画,你非要让我进香山,是想让我在那么多人面前自卑吗。\"
周母气得直哆嗦,抄起扫帚要追,周怀京跑过去拦住。
\"妈,她还没到十八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