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沉默的林雪突然开口。
这位向来温柔的师姐攥着帕子的手青筋毕露，\"你总说周师弟是废柴，可他为找内鬼在乱葬岗蹲了七日，被腐尸啃了半条裤腿；你说他修毒道邪恶，可他救过我的命——前日我在药园被蛇咬，是他用毒引逼出的蛇毒。\"她红着眼眶转向赵无极，\"长老，毒道是刀，持刀的人才分善恶。\"
厅内突然静得能听见青麟兽在门外打鼻鼾的声音。
赵无极的指节抵着眉心，目光在周羽腕间的紫蛇、姬瑶臂上的抓痕、柳如烟的卷宗间来回扫过。
末了他重重呼出一口气，震得\"正气\"匾额上的灰尘簌簌往下落：\"明日辰时，召开全宗长老会议。\"他盯着周羽，目光像淬了冰的剑，\"你随我去偏厅。\"
周羽跟着赵无极大步往外走时，能听见身后此起彼伏的议论。
柳如烟的反驳被姬瑶的低喝压了下去，林雪的帕子擦过他手背，带着淡淡的药香：\"别怕，师姐信你。\"
偏厅的门\"吱呀\"合上时，周羽才发现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烛台上的红烛燃到了底，火苗在风里打旋儿，把赵无极的影子拉得老长，像道黑色的山压过来。
\"知道我为何单独叫你？\"赵无极突然开口，声音比议事厅里轻了许多。
他从袖中摸出块青铜令牌，正面刻着\"执法\"二字，背面是条盘着的蛇，蛇眼处嵌着颗紫晶，\"百年前那场毒修之乱，带头的是我师兄。\"他指腹摩挲着令牌上的蛇纹，\"他用毒杀了三十七个同门，包括我师父。\"
周羽喉间发紧。
他想起母亲临终前说\"毒修被正道不容\"时的眼泪，想起这三个月为找内鬼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的滋味。
紫纹在腕间蜷成小蛇，轻轻碰了碰他的指尖，像在安慰。
\"但我也见过用毒救人的医者。\"赵无极突然把令牌拍在案上，紫晶在烛火下泛着妖异的光，\"这是当年我师兄的执法令，如今借你用。\"他盯着周羽的眼睛，\"明日会议，你要证明的不是毒道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