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卓澜瞬间挺直脊背,公文包自然垂落在身侧,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与欣喜:
“徐阿姨,您的意思是……”
他的声音微微发颤,眸光亮得惊人,像是初雪落在青瓦上的清透
“其实出门前我特意熨了新衬衫,还想着今天若能见着寒婷……”
说着抬手理了理领口,动作优雅又带着几分羞涩。
徐锦书扶着楼梯扶手转身,看着青年微红的耳尖和略带局促的笑容,恍惚真像个陷入初恋的小伙子。
“热水瓶里还温着水。”
她眼角漾起温和的笑意:
“稍等片刻,总不能让你见个顶着汗衫的丫头。”
待脚步声彻底消失在楼梯拐角,魏卓澜维持着浅笑的面容缓缓坐下,手指却无意识地摩挲着公文包上的铜扣。
暮色透过窗户斜斜照进来,在他脸上切割出明暗交界线,没人看见藏在阴影里的唇角,正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弧度。
来到傅寒婷的卧室门外,徐锦书刚抬手要敲女儿房门,就听见里头传来衣架碰撞的叮当声。
推门而入时,正撞见傅寒婷踮着脚往衣柜高处够,藏青色工装裤下露出一截白皙的脚踝,辫梢还沾着几根散落的线头。
“偷听了整场好戏?”
徐锦书倚在门框上,目光扫过床上摊开的玫红色的确良布料——那是过年托人从海城捎来的,傅寒婷却嫌颜色太艳,压了整整大半年箱底。
傅寒婷耳尖泛红,赶忙将衣服塞回衣柜:
“妈!”
徐锦书走进来,轻轻关上房门:
“魏卓澜走之前盯着你房间的方向看了三次,连你爸都看不出来不对劲了。”
傅寒婷猛地转身,怀里抱着从衣柜里拿出的另一件簇新的衬衫。
颜色淡了许多。
头上珍珠发卡别在乌发间,在白炽灯下泛着温润的光,将她平日里寡淡的眉眼衬得鲜活起来。
梳妆台上,那支总也舍不得用的红梅牌口红已经旋开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