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刚才上楼的电梯不是同一部。
沈东庭刷完卡,显示顶层的数字变红,关门之前,他退了出去。
陈纾音没问要送她去哪里。
最坏的场面已经熬过去了。何况眼前这个男人摆明对她没兴趣,无论去哪里,都比留在包厢里强。
上行一层,叮一声,电梯门开。
与楼下完全不同的装潢风格。
黄铜吊灯悬在头顶,脚下的手工地毯掺入金银线,从电梯口一直铺到转弯处。不像包房,更像会所拥有者的私人领地。
房间内只开一盏灯,窗户没关,纱帘被吹得高高扬起。
陈纾音眯眼,看清了站在窗边的人。
还是早上那身正装,高瘦身形。他单手插在西裤口袋,察觉到动静,将烟头钦灭,回过身。
“陈小姐。”谢明玦问,“跟我舅舅玩得开心吗。”
语调一如既往清淡随意。
自那天她说过“不要叫我陈二小姐”,像是一种微妙的回应,无论何时,他总连名带姓地叫她。
今天却重新唤回陈小姐。
陈纾音抿住唇,沉默。
谢明玦将西装脱了,扔进沙发,朝她径直走过来。
英俊白皙的脸,暗色灯光下带几分落拓笑意。他走至跟前,油光水滑的皮鞋抵住她的鞋尖。
“我记得告诉过你,有需要跟我说。”
陈纾音怔住。
他是说过。但这不是他对女伴一视同仁的“风度”吗?
有需要和他说。
有需要,也可以用一用他的名字。
就像在徐主任办公室门外一样。算作这段时间的等价交换。
他们这种人没什么给不起,也不屑白占女人什么便宜。
陈纾音声音很平:“我没什么需要。”
谢明玦冷冷笑了声:“是吗?我怎么听说你卖给我舅舅五万嫌少。陈小姐,不如开个价,看看我能不能出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