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潮湿的梅雨季节傍晚,阿榕穿梭在坊巷间,外婆病重,心心念念想要一盏手工竹骨花灯,她拐进一条名叫“吉庇巷”的小路,远处忽明忽暗的红光吸引了她的目光,一间挂着“老手艺灯笼铺”的小店静静伫立,门口悬着两盏灯笼,红色的绸布被雨水浸得发暗,烛火在风里明明灭灭,却始终不曾熄灭。
推开门,店内弥漫着竹子与桐油的气息,货架上整齐摆放着各式灯笼,柜台后坐着一位戴着灰布头巾的老妪,正在用银针缝制灯笼面,每一针下去,丝线都泛着诡异的幽蓝。“姑娘要灯?”老妪抬起头,眼窝深陷,瞳孔浑浊得像是蒙着一层雾,“这里的灯,能照见该见的人。”
阿榕压下心里的不安,说明来意。老妪从里屋捧出一盏八角宫灯,灯面上用金线绣着《二十四孝图》,可细看之下,图中人物的表情都透着股说不出的狰狞“这盏灯,能让你外婆见到想见的。”老妪沙哑着嗓子,指甲划过灯面发出刺耳的声响,“但得拿点东西来换”阿榕匆匆付了钱,接过灯笼的瞬间,触到灯柱上凹凸不平的刻痕——像是密密麻麻的小字。
当晚,阿榕把灯笼挂在外婆床头。子夜时分,她被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惊醒,昏暗的烛光下,外婆竟坐起身,对着空气喃喃自语,枯槁的手还不时抚摸着灯笼,阿榕想开灯,却发现所有电源都失灵了,更诡异的是,她看见灯笼上的金线开始流动,《二十四孝图》里的人物竟换了模样,变成外婆年轻时的照片,只是每张照片里外婆的眼睛都被红线缝住。
天亮后,外婆陷入昏迷,医生说情况危急,阿榕想扔掉灯笼,可它像长在墙上似的无法取下,她凑近细看灯柱上的刻痕,用铅笔轻轻拓印,纸上渐渐浮现出人名——全是附近老人的名字,最下方赫然写着外婆的名字,旁边画着个血红的对勾。
阿榕开始四处打听灯笼铺。卖肉燕的陈叔听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