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椅撞开胭脂铺前的水洼,泥点精准溅上老板娘金线绣鞋。
叫骂声追出半条街,混着女童脆生生的“谢谢黑袍叔叔”,散进四月杨柳风里。
……
这次来青州并不想惊动镇武司,田老爹推荐下,找到一家同和客栈。
客栈掌柜一见田老爹,忙不迭推开账本,亲自引路。
路过天井时,我瞥见库房堆满未开封的晶石箱,封条印着“三眼蟾蜍”的图腾。
安顿下来,掌柜推着田老爹去了隔壁库房,“您老验验这批雪浪礁的成色?”
我听到传来晶石箱移动的闷响,隐约有锁链拖地声。
约莫半个时辰后,田老爹回来,袖口沾着雪浪礁特有的荧光矿尘。
田老爹蘸着茶水在桌面画圈:“上月金纹八两,仿品六两八,官晶十两——你猜为何差价这般齐整?”
他枯指敲在仿品价码上,“这零头恰够孝敬镇武司的巡街税吏。”
田老爹塞给我个信封,盖着碧瞳印记的火漆。
“我告诉你个地方,你今夜过去,把不同封装手法的晶石,每样买三个。”
田老爹叮嘱道:“要是有人难为你,你就说找宋三眼,把这封信交给他。”
我问宋三眼是谁。
“青州地下鬼市的大珰头。”
“我懂了,这叫投石问路!”
田老爹呵呵一笑,“我只是不想让他知道我来青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