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的话，她确实无话可说。
因为无论按照常理或者规矩来说，都不该的。
虽然众人都知晓，这种事情只有以杀止杀方能是最优解。
但——
何其无辜啊。
姜书宁红着眼睛，还想嘴硬地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就被沈妄之轻柔地抓住手腕往他身后带了带。
“别说话了。”沈妄之伸手轻柔地拂过她的脖颈，“这就够了。”
他能感知到姜书宁的偏袒和心疼。
心里暖暖的。
“三哥……”姜书宁扯着他的衣袖还不肯松。
“嘘。”
姜书宁立刻乖乖闭嘴。
但眼睛就像是淬着冰霜似的恨恨剜向贺元朗。
贺元朗真要被气得浑身颤抖了，看姜书宁这般依赖模样，他一时竟口不择言道：“皇上，摄政王如此无能还暴虐残忍，断然不能继续掌政，臣请皇上收回他的摄政之权，将他下狱问罪！”
原本还慌张得不行的姜书宁瞬间：“……”
嗯？
哪怕贺元朗说想让摄政王闭门思过呢，她都不会觉得哪里有奇怪的。
可是收回摄政之权，将他下狱问罪——
嘶。
可能吗？
先不说小皇帝是被谁鼎力推送到的帝位，现在若是惩罚了沈妄之，年轻的小皇帝会不会被群臣分吃了都很难讲呢，就说太后那一关可能过得去吗？
贺元朗该不会是真的脑子有病吧？
这话都敢说？
“看来镇北侯不满本王已久。”沈妄之轻慢扬眉，“但是你说本王无能残暴——无能，莫非指的是本王无力镇压难民暴，乱，无力解救染病百姓出疾苦？而残暴，指的是昨夜晚间兵营里的那场火，你觉得本王坑杀焚烧了很多尚还健康的百姓，是吗？”
“是！”贺元朗咬牙切齿，梗着脖颈，“不行的话，你就让我和皇上进去看看！”
火才刚灭。
贺元朗很笃定沈妄之来不及将大火烧不化的骨头填埋。
只要能找到，那他就能给沈妄之定罪。
——自此扬眉吐气，再不必每次都被沈妄之强压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