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不快刀斩乱麻解决此事，难道是想等扩散发展到尸横遍野时再做吗？”
姜书宁知道男人的意思。
现在确实也好。
只是——
“继续等等说不准会有转机的。”
“不会有转机的。”男人慵懒散漫，“上天降此劫难，不过是想让罪孽深重之人顺势应劫而已。”
姜书宁表情瞬间复杂，“你把这场瘟疫看做上天降的一场劫难？”
“难道不是吗？”男人慢条斯理地抬起眼皮，“万事皆有定数，上天不会让什么事情超出他的掌控的。”
“……”
疯子。
姜书宁先前是妥妥的无神论者，虽经历过前世今生却也仍旧觉得人力能扭转天命，从未觉得有什么便该是命中注定的事。
“你之所以这般信誓旦旦又神色冷淡，无非是因为病痛并没有在你身上，若是你也染了病，若是现在即将被处决的那些人之中也有你的话，你还能做到这般坦然平静吗？”
“能。”男人眼神平静却很认真，“上天降难于我，我自欣然应劫。”
“……疯子。”姜书宁实在没忍住这般评价了，“先不说我并不信你所谓的上天和天命，即便真有，他也该是慈悲为怀普渡众生的，哪儿会有眼睁睁地看自己的信徒深陷水深火热，而选择将解药束之高阁而自己也跟着袖手旁观的道理？所以我相信，上天降此劫难的同时，也定送来了能使此劫难完美化解之人。”
比如沈灵命。
只是传闻中厌世冷漠的神医现在到底在哪儿啊？
难道非得邓若余也染病了他才会出面吗？
啧。
脑壳痛。
男人若有所思地眯起眼睛。
是吗？
他垂着脑袋想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随即眼神又缓慢回归至先前的冷漠平静。
谎话。
他来此处是为应劫而非平灾的。
“凡人生死自有定数，你还是不要试图跟上天作对了，以免沾染上许多不该你背负的因果。”但毕竟姜书宁说的话也勉强算是有些道理，所以他不介意多费些口舌规劝她。
“难道要我袖手旁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