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罗骑着高头大马,车驾上插着“车师前国”的旗帜,车厢里装满了葡萄美酒和毛皮。他跳下马来,怀里掉出一本《盐铁论》:“大将军,我弟弟乌延学会了冶铁,如今车师的兵器能卖到大夏去了!”
姜维笑着接过酒囊,饮了一口:“好个‘葡萄美酒夜光杯’,这酒该让太学的博士们尝尝。”他转头望向丝路尽头,一队汉使正护送鲜卑质子慕容恪前往洛阳,队伍中还有大月氏的商队,驼背上驮着玻璃器皿和良马。
是夜,将军府内,阿莱娜正在给维兴讲《张骞传》,忽然听见窗外传来驼铃声。姜维推门而入,身上还带着塞外的风雪,手中捧着一卷竹简:“天子下旨,要在西域设‘西域都护府’,治所在姑臧。”
“真的?”阿莱娜放下书,眼中泛起亮光,“丞相若泉下有知,定会欣慰。”
姜维点头,展开竹简,上面用朱笔写着“屯田戍边,永固西陲”八字。他取出诸葛亮留下的连弩图纸,图纸边缘已磨得发白,却依然清晰:“明日我便去湟中,教鲜卑人用新改良的‘轮作制’,这样他们就不用靠劫掠为生了。”
维兴趴在案头,忽然在地图上画了条蜿蜒的线:“父亲,等我长大了,要沿着这条线走到大秦,把咱们的‘诸葛连弩’和‘蜀锦’都卖过去!”
姜维摸摸儿子的头:“傻孩子,丝路不是靠兵器开拓的,是靠人心。”他指向窗外,洛阳的方向灯火通明,“你看,不管是鲜卑的胡笳、西羌的羊皮鼓,还是汉家的编钟,只要能奏出和谐之音,便是盛世。”
阿莱娜忽然想起什么,从箱底取出半块“诸葛饼”——这是当年五丈原留下的,如今已硬如石块。她轻轻掰下一小块,混着葡萄美酒喂给维兴:“吃吧,这是丞相留给汉家儿郎的志气。”
姜维望着妻儿,忽然觉得多年的征战疲惫尽消。他知道,真正的忠义,不是穷兵黩武,而是让汉家的仁爱如春风化雨,润泽万里丝路。正如帐外的苜蓿,在汉军与西域部族的共同浇灌下,已从一株幼苗,长成了遮风挡沙的绿墙。
当第一缕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