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成都皇宫内,鎏金兽首香炉飘出龙脑香。刘禅半倚在象牙榻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西域进贡的琉璃盏。盏中盛着新沏的蒙顶甘露,碧绿茶汤倒映着他眉间的愁云。黄皓弓着背凑上前,袖口绣着的金线蝙蝠几乎要触到茶盏:\"陛下,姜维在汉中拥兵自重,不如\"
\"够了!\"刘禅将琉璃盏重重搁在案上,茶汤溅出,在锦缎桌布上晕开深色水痕。他抓起姜维的军报,竹简边缘在掌心勒出红痕:\"去年秋收,汉中屯田缴粮二十万石;如今魏军压境,朕若不应,与昏君何异?\"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乌鸦的啼叫,惊得黄皓脖颈一缩。
数百里外的魏军大营,邓艾正用狼毫笔在沙盘上标注兵力。老人的指节布满冻疮裂痕,蘸墨时羊皮手套上的积雪簌簌落在案头。\"传令下去,\"他盯着祁山堡的微型泥塑,声音像老树皮裂开的纹路,\"让雍州兵每日在散关道佯装运粮,每辆马车必须挂响铜铃,走三步歇五步。\"
副将望着沙盘上蜿蜒的虚线,犹豫道:\"将军,这般拖延,粮草\"邓艾突然挥袖扫落半座\"散关\",陶土碎屑溅在烛火里,腾起细小的青烟:\"司马昭要的不是速战,是让姜维疲于奔命。\"他枯瘦的手指戳向屯田区,\"只要断了蜀军的粮,剑阁关的石头城墙也得塌。\"
深夜,姜维的军帐里,牛油灯芯爆开一朵灯花。阿莱娜掀开牛皮帐帘闯入,弯刀上凝结的血珠滴在青石板上,洇出暗红的斑点。\"抓到魏军细作,\"她抖开浸透汗渍的羊皮卷,上面用朱砂画着粮仓位置,\"还有这个——\"她掏出一枚青铜虎符,虎目镶嵌的红宝石泛着冷光。
姜维的瞳孔骤然收缩。虎符边缘刻着\"雍州\"二字,正是司马昭新铸的调兵信物。他猛地将虎符拍在舆图上,震得竹简里的军令散落满地:\"传令各营,即刻将粮草转运祁山堡地窖。明日起,每支巡逻队必须携带三只信鸽!\"他转头看向阿莱娜,\"你带西羌骑兵,在散关道布十二重暗哨,见魏军运粮队一个活口不留。\"
当第一缕晨曦刺破云层,散关道上响起清脆的铜铃声。二十辆魏军马车缓缓前行,车辕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