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宫女打扮的女子低着头,将一枚羊脂玉牌递给守门侍卫。玉牌上“慈宁”二字在宫灯下泛着莹润的光。
“这……”侍卫首领瞳孔一缩,转身疾步进殿。
刘德全踩着湿滑的青砖匆匆赶来,拂尘上的银丝沾着水珠。
“殿下随咱家来。”他细长的眼睛在女子沾着烟灰的面庞上停留片刻,突然压低声音:“殿下受苦了。”
穿过三重朱漆大门,乾清宫内龙涎香的气息扑面而来。
李云初一进入殿内,看到高位上的人时,双手不由得紧握成拳。
李再荣一身明黄常服,正倚在紫檀案前挥毫泼墨,哪有一丝病容?
这老东西以为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中呢?
可惜了!
她现在就要给他带来变数!
“儿臣叩见父皇!”她重重跪在冰凉的青玉砖上,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看到父皇康健,儿臣真是太开心了。”
“父皇,儿臣今日前来,是受皇祖母所托,要把消息带给父皇。”
她眸色顿了顿,声音提高了几分,“淑妃已密令其侄从西洲调兵,不日将至京都!”
狼毫笔“啪”地掉在宣纸上,晕开一团刺目的墨迹。
李再荣抬头,额角青筋暴起:“此言当真?”
“千真万确!真是儿臣亲耳听到的。”李云初膝行两步,故意让袖口烧焦的痕迹更明显些,“淑妃为此要杀儿臣灭口,昭阳宫已化作焦土……”
她哽咽着指向颈侧一道血痕,“玲珑为护儿臣,被被活活烧死在偏殿”
李再荣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案头镇纸。
那是块血玉雕成的卧虎,虎眼处两点金漆已经剥落。
李云初注意到他拇指上还沾着朱砂,显然方才正在批阅密奏。
“儿臣侥幸逃出后,是皇祖母冒险给的玉牌。”她故意让泪珠悬在睫毛要落不落,“可如今慈宁宫也被围了,苏嬷嬷拼死才把儿臣送出来”
殿外突然传来三更鼓响。
“岂有此理!”李再荣倏地站起,腰间九龙玉佩撞在案角发出脆响。
他突然想到什么,不由得蹙了蹙眉头,“淑妃既已掌控宫禁,为何还要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