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安翻来覆去,又去查了那画的来历,确实没有任何值得让他注意到的地方。
难道是他穿越前的记忆?
林知安关掉电脑,拿上车钥匙。
十分钟后,他敲响了沈莫休家的房门。
“莫休哥哥怎么知道我会认识那幅画?”
这一切,貌似只有沈莫休能告诉他答案。
沈莫休穿着灰色棉质睡衣,懒懒地倚在沙发上,看着捧着画卷端详的男孩。
“是梦。”
“梦?”
自从林知安送给沈莫休那束花后,他每晚都会梦到林知安。
不过不是现在的林知安,是上辈子,穿书前的,成为孤儿的林知安。
……
那天林乔没能从那间出租屋里醒过来。
他的尸体凉透后,林知安的哭嚎声引来了楼下的房东老夫妇。
那种老破小,不仅是偏僻,治安同样混乱。
没人敢去搬动那具怪异的尸体,最后是连着整个房间一起放火烧掉的。
大火烧了一天一夜,等秦虞昇再找来的时候,那里早已人去楼空,只剩下满屋的焦黑,散发着两年都未挥发干净的腐朽味道。
小小的林知安在被房东夫妇养了大半年后,最终还是被送到了暖冬福利院里。
可是那么小的孩子,谁会有耐心去哺喂呢?
小小的一个白团子,自己趴在地上,学着院里的小奶狗进食。
后来连地上的饭盆也被人遗忘了。
刚学会走路的小安安就歪歪扭扭捧着他那个小饭盆,跑出去挨家挨户敲门要吃的。
“哥哥,可……安安,饭嘛?”
“哪里来的小屁孩?话都说不明白,赶紧滚开!”男孩一脚把饭盆踢开,重新把大门关得紧紧的。
小安安跑去把饭盆捡起来,拍拍膝盖上的尘土,又重新敲响了下一家的房门。
就这样一路带着他那个小饭盆,从街头敲到街尾,从这个冬天熬到下一个冬天,从被院里的小孩欺负一直熬到福利院被举报,新的院长到来。
那时的他已经是个11岁的小少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