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所以她才会这么恨自己。
祁蘅目光渐渐落在了下方,远远望去像是在看陆晚宁,实则在看桑余。
但他也看见,桑余在盯着陆淮安看。
那双眼睛里,是祁蘅许久都没见过的嗜血寒意,自从她身子废了之后,便很久没有露出过这样的决绝。
只对陆淮安,对晚宁,还有自己有过。
祁蘅想了想,桑余已经把他归结于对她仇深似海的那一类中了。
明明,从前她还与想害自己的人势不两立,现在却用同样的目光看着自己。
日头渐落,赶了一天的路,可没人觉得疲惫,反而都在期待即将到来的烟火盛宴。
看着始终和祁蘅凑在一起的陆晚宁,赵德全却犯了难。
小太监盛安看师父无可奈何皱着眉的样子,忙上前伺候道:“干爹,怎么了?”
赵德全有些无奈:“陛下要和昭妃放烟火,可……可陆贵妃却始终凑在他身边,这让我们做奴才的怎么办?”
两人暂且推了下去。
陆晚宁拉着祁蘅的手,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眸色泛出泪光,忽然说起在北境的事。
“在北境的三年,陛下便就是和我这样看星星,您说等有一天一定会接我回京,在新岁之时看烟火,如今真的实现了。”
祁蘅闻声笑了,握紧她的手,安抚似的拍了拍,回首,又看向了身后的桑余。
桑余置若罔闻,深思游离,前面的人说什么她也不在意。
她也有些想看看烟火是什么样的。
只是这里太高了,冷冷清清,尽是虚伪和谨慎,和这些道貌岸然的人虚与委蛇,彼此算计,一点都没意思。
如果可以,她更想在城楼之下,就在人群中感受着新岁来临之时的热闹,肆意自由的看着烟火,尽管遥不可及,却是心安自得。
城门下一片热闹,百姓接踵摩肩,水泄不通,却又好不热闹,变脸、喷火、杂耍惹得人群一阵阵惊呼。
李识衍跌跌撞撞,好不容易站稳,找了个角落才得以歇息片刻。
恍惚抬头,他看见高高在上的天子和权臣。
人们都说考取功名,就是为了能有朝一日站在上面。
可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