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这么个忠心耿耿的丫头,放在这太尉府里头,迟早也是个被磋磨死的命。
她定定地看了银杏片刻,心里已然有了计较,这才缓缓开口。
“你既还念着我这个主子,往后,便跟我回端王府吧。”
银杏听见这话,先是愣住了,那双红肿的眼睛眨了眨。
似乎没太听明白姜黎话里的意思,又像是不敢相信自个儿听见了什么。
她有些茫然地看着姜黎:“小、小姐……您方才说什么?”
姜黎瞧着她这副呆愣的模样,心里头那点子不耐烦也消散了些。
难得耐着性子又重复了一遍,顺带解释道:“我如今既已嫁作人妇,往后回这太尉府的日子,怕是屈指可数。这院子,说白了就是个摆设,留你一个人在这儿守着,又有什么意思?”
“倒不如跟我回王府去,好歹身边也有个知冷知热的人伺候。”
这下,银杏总算是听明白了。
她那双原本还带着泪花的眼睛里,瞬间放出几分光彩。
“小姐,您当真不怪奴婢了?”
姜黎被她这么一问,倒有些不自在了。
她有些尴尬地抬手,指尖在鬓边虚虚地搔了搔:“咳,以前是我年少无知,不懂事,说了些混账话,你也别往心里去。”
她连连摆手:“小姐说这话,实在是折煞奴婢了,小姐能原谅奴婢,肯再要奴婢,奴婢就心满意足了!”
说着,她竟要跪下去。
“哎,你这是做什么!”
姜黎眼疾手快,赶忙伸手将她扶住,没让她真跪下去。
姜黎看着银杏这副感恩戴德的模样,心里头对那个素未谋面的原主,又是一阵无语。
姜黎稳了稳心神,敛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行了,别哭了,赶紧去把你自个儿的东西收拾收拾,一会儿随我一道回王府。”
银杏一听这话,脸上的泪痕未干,用力地点了点头:“哎!奴婢这就去!这就去!”
她也顾不上擦脸上的泪了,提着裙摆,转身就脚步轻快地往自己住的那间小偏房跑去。
院子里终于恢复了先前的寂静。
姜黎进了自个儿的屋子,寻了个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