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夫人突然问出这句话,她没有怒吼,只一句轻飘飘的疑问,却好似响亮的耳光打在他脸上。
李肃的脸颊瞬时发烫,迟疑了好一会儿,他才干笑道:“我是锦薇的夫君。”
“是吗?”宋夫人强掩下心中的悲愤,眸光一凛,“那又是谁拐带芸珠私奔?”
有些事,注定是躲不过的,李肃既然来了,就猜到会被审判,他必须硬着头皮给个解释,
“是我一时糊涂,没能处理好这件事,伤了她二人的心。”
宋夫人怒拍扶手,“何止是伤了她们两个人的心,李宋两家的颜面都被你丢尽了!素日里锦薇常夸你知礼守规,你失踪之后,她为你哭到多次晕厥,我们都劝她放弃这门亲事,她却坚持要嫁给你,替你侍奉你的长辈,可你呢?你却任由两家人为你担忧伤心,而你与人私奔,逍遥自在,圣贤书没教过你何谓礼义廉耻,何谓仁孝道义?”
宋夫人连番发问,铿锵有力,一如大山压顶,使得李肃愧窘交加,“岳母大人教训的是,我已知错,今后定会自省,善待锦薇、芸珠和孩子,绝不再任性妄为。”
“闹到现在,芸珠连个名分都没有,你们勇毅侯府把我们国公府当什么?别仗着锦薇爱重你,你就肆意妄为,不讲规矩!”
“那是因为……”李肃正想解释,宋夫人当即摆手,
“有那个工夫解释,不若做些实事,今日宾客众多,你待在这儿也只会被人盘问,你听不顺耳,我这面子也挂不住,但你既已到场,我若赶你走,也不好看。我们国公府也是讲礼节的,你自觉些,自后门离开,待你处理好这桩事,再论其他。”
宋夫人这逐客令下得委婉,但态度不容置疑,李肃本想着自个儿受了那么多的屈辱,难得宋夫人肯见他,总算能有人为他撑腰,管一管宋锦薇,谁曾想,宋夫人居然也护短,他已然道歉,她还在指责。
他侧眸望了宋锦薇一眼,期待着她能说句话,至少挽留一句,然而她却移开了视线,兀自坐在她母亲身边,压根儿不发话。
再待下去,只会自找没趣,无奈之下,李肃只得先行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