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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根来回到大杂院的时候,周启明拿着帽子,正站在小屋的窗户前,观察着外面。
他没局限于那块玻璃,在窗户纸上掏了个洞,把眼睛贴上去朝外看着。
这个角度视野虽然不如玻璃,但能更好的隐蔽自己,玻璃还是太显眼了,外面的人第一眼就能看到玻璃,也就很容易发现小屋里有人。
“秦壮呢?咋没跟你一块儿回来?”周启明问着刘根来,头也没回。
“他化了点妆,不方便跟我一块儿走。”刘根来坐在炕边,从玻璃上看了一眼外面。
“胡闹!”周启明一听就恼了,“他会化什么妆?当特务是吃干饭的?你们那点化妆水平,在特务眼里根本不够看。“
“跟我有啥关系?”刘根来急忙推卸着责任。
“你当我猜不出来?肯定是你给他出的主意。”周启明瞪了刘根来一眼,“一瓶不响半瓶乱咣当,你再把秦壮带坏了。”
刘根来撇撇嘴,没再多说什么。
周启明也没再说他,一是这儿不是说教的地方,二是秦壮化了妆也没啥大关系,只要不离开这个屋子,不让特务发现就行了。
时间在两个人的沉默中缓缓流逝,周启明看了一下表,皱了皱眉头,“秦壮怎么还没到?不是出啥事儿了吧?”
“是啊,他也该来了。”刘根来也看了一下时间。
他都来了二十多分钟了,路一共也没多远,秦壮走的再慢也该到了。
“你在这儿守着,我去看看。”
相对于在这儿守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的特务,周启明更在意所里人的安全。
他转身刚要走,刘根来忽然喊了一声,“所长,他来了。”
周启明回过身,又把眼睛对准了窗户上的窟窿眼,却见院前过道处走来了一个颤颤巍巍的叫花子。
那叫花子浑身脏兮兮的,一手拄着根柴火棍,一手拿着个替代粮窝头,脸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周启明看了好几眼才认出那是秦壮,顿时,脸上的表情要多精彩就多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