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雨柔瞳孔骤缩,瞬间寒毛倒竖,连呼吸都凝滞了一瞬。她猛地低下头去,指节攥得发白,却不敢应声,只觉背后沁出一层薄汗。
直到裴澈与叶舒谨的身影彻底消失,她才仿佛抽空了力气般,两腿一软,扶住石栏才勉强站稳。
裴萱萱咬了咬唇,想上前安慰,却在看清谢雨柔惨白如纸的脸色时,迟疑了脚步。
这莫不是被裴澈吓的?
裴澈最后扔给谢雨柔的话算的上是恐吓的级别了,也就是裴澈是她亲哥,不然跟裴澈牵扯上,换谁都会害怕。
“雨柔,我大哥……”裴萱萱犹豫了半天,小心翼翼地拉住谢雨柔冰凉的手腕,声音越来越轻,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你以后还是见到我大哥就跑吧,我大哥那边我也没办法,他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别说了!"谢雨柔猛地抽回手,突然意识到失态又慌乱地攥住裙摆:“对不起萱萱。”
裴萱萱眼眶霎时红了:"雨柔你怎么还凶我?” 她委屈巴巴地去拽好友的袖子,却被谢雨柔触电般躲开。
"对不起……" 谢雨柔突然捂住脸蹲下身,绸缎袖口洇开深色水痕,"我只是……" 她喉咙里溢出幼兽般的呜咽,"你大哥看我的眼神……像在琢磨从哪下刀。"
一个宁清洛的威胁就已经够让她头疼的了,现在还加上一个裴澈。
她不过是想好好的顺顺利利的嫁给自己心仪的男子,怎么就这么难。
另一边,李婵娟把宁清洛带到了离女眷席不远处的亭子里。
那亭子建的很高,亭子后面是假山,坐在亭子里也能看见马球会比赛的全貌,只不过离的距离有点远看不太清楚。
可这地方安静,便于聊天。
枯叶擦过石阶,李婵娟提着杏色裙裾走在前面,衣袂翻飞间露出鞋尖上颤动的珍珠,宁清洛跟在后头,绣鞋碾碎地上未扫的枯叶,发出细碎的声响。
“你回来没多久,盛京就传遍了,我那段时间被父亲禁足在院子里不能出门,是听李诗诗去我院子里说的。”李婵娟拉着宁清洛的手,转头看向下面马球场上赛事激烈,一滴眼泪无声无息的从眼角流下。